“前些日子我聽說您病了,您身子好些了嗎?”
“看您這模樣,面色尚有幾分憔悴,不如好好在院子里養(yǎng)著?!?/p>
李側(cè)福晉雖蠢,卻也聽出了年珠這是在下逐客令,心里很是不喜,想著等以后弘時將年珠娶回去后,有的是機會磨挫這小狐貍精。
她面上的喜色頓時褪去了幾分,道:“珠珠啊,你果然是個孝敬長輩的好孩子,如今我有事兒要與你姑姑商量,你先下去好不好?”
“不好?!蹦曛榛卮鸬母纱嗬?,笑道,“我擔(dān)心您欺負(fù)姑姑,我得留下來保護姑姑?!?/p>
這話若從一個十五歲的人嘴里說出來,是毫無家教。
但年珠今年才五歲,童言無忌,誰會與一個小娃娃一般計較?
李側(cè)福晉這下面上是徹底沒了笑容。
年若蘭卻像沒看到似的,道:“李側(cè)福晉,你有什么話直說就是,珠珠向來早慧,又不是什么外人,沒必要要她下去?!?/p>
李側(cè)福晉自知道這話不能當(dāng)著年珠說,但看著桌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Y物,想著這話若今日不說,下次過來又得大出血,想了想,她還是開口道:“既然咱們都是姐妹,有些話也不必藏著掖著,珠珠這孩子啊,我
位高權(quán)重就能胡作非為嗎?
若說方才年珠覺得李側(cè)福晉的腦袋是被驢踢了,那現(xiàn)在,她只覺得李側(cè)福晉的腦袋定是被驢來來回回踢了千百回。
畢竟,但凡是個正常人,誰都說不出這等話來。
眼見著年若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正欲開口說話時,年珠搶在她之前率先開口道:“李側(cè)福晉想叫我長大后給三阿哥當(dāng)側(cè)福晉?我阿瑪是一品總督,我祖父曾官至二品巡撫,我額娘更是輔國公蘇燕之女,若我如此身份只能給三阿哥當(dāng)側(cè)福晉,我倒是好奇,您想要給三阿哥娶什么樣的女子為嫡福晉?”
“只怕尋常出身的女子,根本入不了您的眼?!?/p>
她看著李側(cè)福晉的眼睛,更是莞爾一笑:“我更是不知道三阿哥的親事什么時候竟輪到您說了算,敢情雍親王府中,王爺和福晉姑姑都是個擺設(shè)?!?/p>
李側(cè)福晉瞧見這小妮子還如此牙尖嘴利,沒好氣道:“珠珠,你這話說的未免也太難聽了點,我也就是過來問問你姑姑的意思,若你姑姑覺得這門親事尚可,我就去找王爺……”
“李側(cè)福晉。”年若蘭見她這話是越說越?jīng)]譜,揚聲打斷她的話,“我不過珠珠的姑姑而已,我兄嫂尚在,珠珠的親事哪里輪得到我做主?今日李側(cè)福晉恐怕是找錯了人。”
“今日這話,你以后休再要提,若不然就莫要怪我將此事告訴王爺呢?!?/p>
她一向性子柔順,甚少有有這樣動怒的時候:“秦嬤嬤,送客?!?/p>
李側(cè)福晉沒想到這姑侄兩人竟會拒絕,沒好氣道:“你們,你們……真是不知好歹,來日弘時成了世子,你們后悔都來不及!”
“李側(cè)福晉,且不說三阿哥會不會被王爺封為世子且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就算三阿哥真成了世子,嫁給三阿哥為正妻都不是什么好事,更別說給三阿哥當(dāng)側(cè)福晉!”年珠雖沒與弘時說過幾句話,但她來雍親王府這么久,對弘時也是有幾分了解的,這人不聰明也就算了,身邊更是有一得寵的侍妾,叫她說,誰嫁給弘時誰倒霉,“自家之子,觀之皆善?!?/p>
她沒好氣道:“三阿哥在您眼里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在旁人眼里,可不是什么香餑餑?!?/p>
她這話已說的十分明白。
李側(cè)福晉卻是不服氣,還欲替弘時辯駁幾句,誰知秦嬤嬤就已迎了上來。
“李側(cè)福晉,您請吧?!?/p>
“您給我們家側(cè)福晉帶的這些東西也一并帶回去吧,我們家側(cè)福晉可不缺。”
不管是論家世還是寵愛程度,年若蘭都沒有將這些禮物放在眼里的。
李側(cè)福晉眼見一嬤嬤竟也敢對自己橫眉冷對,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好!真是好得很!咱們走著瞧,以后有你們后悔的時候!”
她氣的是拂袖離開。
年若蘭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低聲呢喃:“這,這王爺什么時候說要將三阿哥立為世子的?我怎么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