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沒看到懷恪郡主那不悅的臉色一般,又道:“叫我說,您有這份閑心,不如先將自己家中事理一理?!?/p>
“我來雍親王府的時間雖不長,卻也時常聽人說起過您的,說您嫁給郡馬爺好幾年,因性情嬌縱跋扈一直不得郡馬爺喜歡,也不準郡馬爺納妾,甚至還鬧得婆家雞犬不寧,若非您是郡主,郡馬爺定要鬧著休妻的?!?/p>
“您自己家都是一團糟,我就不懂,您也有閑情逸致去管姑姑的事兒?姑姑雖身邊無子無女,卻與王爺感情極好,若有孩子,那是錦上添花,若沒有孩子,也絲毫不耽誤王爺對她的喜歡……”
她每多說一句,懷恪郡主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懷恪郡主隱約也知道背后有人在亂嚼舌根子,但她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誰敢在她跟前說三道四?但今日,眼前這小女娃卻硬生生將她的遮羞布扯了下來。
下一刻,年珠更是搖搖頭道:“唉,也難怪大家都那樣說你們母女兩個呢……”
她一向不喜戳人傷疤,但她知道,對付什么樣的人就要用什么樣的法子,若一次不將懷恪郡主戳痛,懷恪郡主以后時不時要回來蹦跶的。
“你……”懷恪郡主的手緊緊攥著太師椅的扶手,已自亂陣腳,跟著年珠的節(jié)奏走了起來,“大家到底是怎么說我們母女兩個的?”
年珠卻不肯再說,直道:“有些話,我也不好多說,你派人打聽打聽就知道了?!?/p>
這種事啊,哪里經得起深挖?越挖,這難聽的話越多。
懷恪郡主氣的不行,抬手就將桌上的茶盅灑落在地,揚聲道:“你算是什么東西?莫要以為你阿瑪當了幾天總督,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呢。”
“在我跟前,就算你阿瑪再厲害,也不過一奴才!”
“今日你能與我在一塊說話,是你的福氣,我問你什么你直說就是呢!”
隨著茶盅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茶湯飛濺,沾上了年珠和年若蘭的裙角。
年珠眨眨眼,看著氣的花容失色的懷恪郡主,笑著道:“懷恪郡主,您怎么這樣生氣啊,看樣子,大家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呢……”
懷恪郡主突地站起身來,一副想要將年珠千刀萬剮地樣子。
“你這個小狐媚子,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年珠就看到門口有一抹寶藍色的身影。
她扭頭一看,這人不是四爺還能是誰?
因年若蘭身體不好,晌午過后時常午睡的緣故,四爺每每過來聽雪軒,總是不叫人通傳的。
年珠心中暗道一聲,真是天助我也,忙撒丫子朝四爺方向跑去,嘴里更是嚷嚷道:“王爺,救命??!懷恪郡主太嚇人了,她,她該不會是魔怔了吧?”
她這話說的委婉,就差直接說——懷恪郡主這是瘋了吧!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張牙舞爪似刺骨一樣的懷恪郡主,在看到四爺那一瞬間,是氣焰全熄。
她知道貴為親王的阿瑪是自己在婆家的靠山與底氣,忙道:“懷恪見過阿瑪,給阿瑪請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