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王爺如今還有什么煩心事,其中一件就是您過的不好,所以我這才走這么一趟?!?/p>
“想必您也聽王爺說過,如今九貝子四處高價收葡萄,這葡萄本就要過季了,收不到葡萄則意味著今年下半年至明年夏天我都釀不出葡萄酒,釀不出葡萄酒,則沒有收入,所以我這才想多搞幾個莊子種葡萄?!?/p>
“葡萄酒的產(chǎn)量一旦多起來,就不僅僅能放在便宜坊售賣,還有雜貨鋪,各大酒樓,甚至能賣到海外,這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扇缃裨儋I莊子對我來說不現(xiàn)實,既要租莊子,租誰的莊子不是租?還不如租您的!”
十三阿哥沒有接話,似在思量她話中的道理。
年珠見是十三阿哥面容有些許松動,便又乘勝追擊道:“想必如今您也聽說了,我那雜貨鋪退貨的人不少,如今我也沒錢租莊子,只能找熟人下手?!?/p>
十三阿哥被她如今直白的話逗笑了,原準備問她為何不回年家借錢,可想著自己年幼時也曾拼命想在皇阿瑪跟前證明自己的才能,不愿叫皇阿瑪瞧輕了去。
十三阿哥思量一二就道:“你既登門,又苦口婆心說了這么一大堆話,若我不答應(yīng)實在是說不過去?!?/p>
“好,既是在商言商,我這就寫下契約?!?/p>
他不是不知道這件事隱隱有些不對勁,但想著四爺日夜擔心他,想著府中上下的確是日子艱難……他便答應(yīng)下來,想著日后若度過這難關(guān),手頭有了盈余,再以別的方式將他轉(zhuǎn)多得的盈利還回去就是。
等著年珠走出十三阿哥府時,那叫一面帶笑容,步伐輕快。
但如今銀錢一事卻沒有解決,她便又打起了蘇培盛的主意。
其實她最開始想到的是隆科多,畢竟誰都知道歷史上的雍正曾有兩大寵臣,一個是年羹堯,另一個則是隆科多,更不必提隆科多還是四爺?shù)拈L輩,家底豐厚,實在是她拉攏的不二人選。
但她一想到隆科多做的那些事兒,說句禽獸不如都是抬舉他呢,實在不想讓這人賺了自己的銀子去養(yǎng)李四兒等人。
有這樣的人與自己同乘一條船,年珠只覺惡心。
思來想去,她這才想到了蘇培盛。
雖說如今尋常人都瞧不上閹人,覺得他們阿諛諂媚,是沒根的東西,但年珠卻知道蘇培盛一直跟隨四爺身邊,深得四爺信賴,有的時候,蘇培盛的話也能改變四爺?shù)南敕ā?/p>
年珠一回去聽雪軒,恰好見著蘇培盛正候在門外。
四爺與年若蘭母子相處時是他一天下來最放松快樂的時光,每當這個時候,蘇培盛就極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
年珠走上前,低聲道:“蘇公公?!?/p>
“七格格?!碧K培盛瞧著是個和氣人兒,不管什么時候臉上都帶著笑,“不知道七格格找奴才可是有事?”
年珠點點頭,神秘兮兮道:“自然是有要緊事,等蘇公公忙完之后,能不能來見見我?我有要緊事與你說呢?!?/p>
蘇培盛應(yīng)是。
當天晚上,蘇培盛伺候著四爺歇下后這才過來。
蘇培盛原是過來碰碰運氣的,畢竟年珠一向睡得早,沒想到一向早早睡下的年珠竟到了這時候仍在打著哈欠等他,甚至一看到他就站起身道:“蘇公公,你可算來了?!?/p>
“不知道七格格找奴才可是有什么要緊事?”蘇培盛笑道。
他跟在四爺身邊多年,從紫禁城到雍親王府,什么樣的人都見過,雖說他知道很多人明面上對他是客客氣氣,實則心里是瞧不上他的,唯有這位小格格從看到他的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實在是這消息過于勁爆,惹得年珠忍不住抬頭看了眼耿格格。
耿格格本就不似年若蘭,鈕祜祿格格一樣身姿纖細,長了張瓜子臉,如今聽到這話那張如圓盤似的臉在漲得通紅通紅,低聲道:“你,你這孩子,你說什么呢!”
偏偏弘晝這話屬實,她根本辯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