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建元年間。
冬十月。
雞頭溝烽火臺。
連下三天的大雪已經進入尾聲,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雪花還在飄蕩。
位于大漢北邊雁門關,一個烽火臺下的帳篷里,傳出女人的求救,男人的叫罵。
“奶奶的,讓你捆住他,你咋把人打死了?”
“他一直動,不打暈他,俺怎么綁……”
一個烽火臺士卒,看了看地上腦袋歪斜,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秦立。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手持木棒的黝黑胖子。
“那現在咋辦,要去告訴伍長嗎?”
黝黑胖子名叫葛老鴰,只因嗓音像老鴰一樣難聽,此刻他表面鎮(zhèn)定,其實內心很是惶恐不安。
平時他們這幫人欺負欺負秦立,上面是不會管的。
但要鬧出人命,上面追責下來,他們幾個一定會為了撇清關系把自己賣了的!
其他幾人一聽,表情古怪起來。
伍長現在正在帳篷里玩女人呢,而且玩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了的秦立媳婦兒。
“還是別去了,等會兒再說吧!”
劉大寶皺眉說道,現在如果打攪了伍長的好事,他們只會死的更慘。
頓了一下,劉大寶瞇眼下定決心道:“還是找個托詞,只要我們統一口徑,再給上面塞點錢,想必也沒啥大事!”
葛老鴰立刻扔掉手中棍子道:“就說是他不小心摔死的?”
“要不報戰(zhàn)損?還能領點撫恤金花花。”
“胡虜好幾天沒來了,哪兒來的戰(zhàn)損?”葛老鴰問道。
劉大寶輕哼一聲,轉而說道:“那就大雪路滑,秦立自己命短,從烽火臺掉下來摔死的,怨不得誰?!?/p>
這話一出,倆人都默默點頭,顯然達成了一致。
“這樣不好吧,我不同意,我要去告發(fā)你們!”一旁一個白白凈凈的守卒指著他們,鼓起勇氣。
他平時跟秦立關系就很好,現在看到他被冤殺,撫恤金還要被貪污,忍不了了。
“關秀才,你他娘說什么?”劉大寶猛地一腳踹飛了他。
葛老鴰也過去踢了兩腳。
“這狗東西,死有余辜,警告你別多管閑事,不然你也一起殺了!”
關秀才神色驚恐,也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