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盛米鋪,后院。
哐哐哐!
“來了來了”,陳氏聽見敲門聲,嘴里應付著上前開門。
她是馬大盛的原配,是馬大盛在京師稍稍混出點名堂之后,回黃縣老家娶的媳婦,因為年輕,人又潑辣能干,便被帶回了京城。
“當家的,不是說今晚給定興趙東家他們設宴嗎?怎么……唔”
陳氏話沒說完,便被馬大盛一個餓虎撲食。
……半炷香時間之后,屋子里的燈重新亮起,陳氏有些滿足又有些沒好氣的埋怨。
“也不知道這是發(fā)什么瘋,一回家就折騰人家,打雞血了啊你!”
“嘿嘿”,馬大盛有些舒服的半靠在床頭,從煙袋里鏟了滿滿一個煙鍋的煙末,伸頭對著燈芯吧嗒吧嗒猛抽兩口。
據(jù)說旱煙這玩意兒能強身健體,馬大盛學著抽了大半年了,今晚終于是感受到了功效。
“人逢喜事精神爽吶,當然要實打實的慶祝一下!”
馬大盛搖頭晃腦的拍打著膝蓋,很享受這賢下來的片刻安寧。
“咋了?當家的你跟趙東家談成了?”
“非也非也”,馬大盛拽了一句文,“人家把我給拒了,哈哈!”
“把你拒了你還高興啊?”
陳氏有些不解,以前買賣沒談成,哪次不是蔫吧的跟條狗尾巴一樣,難得今天尾巴翹起來了呀。
“頭發(fā)長見識短,他們拒的是我嗎?他們拒的是皇爺!”
馬大盛又想起了酒桌上的場景,開始時真是交杯換盞、賓客盡歡。
談到蜂窩煤的事情,馬大盛把朱皇帝的意思如實轉達,正想著自己這邊底線能讓出多少份額時,那邊讓他拿出旨意來,要不文書也行,實在沒有拿個信物也行。
信物?
馬大盛直接愣在了當場,皇爺沒給他呀,不是,他都是被皇爺連著召見兩次的人了,這還需要證明?
他馬大盛這張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哼哼,馬老爺,難不成你是看著這幾天煤炭大漲價,想進來撈一筆?”
“那馬老爺可得抓緊了,我派人打聽了,四平山下的刑部大獄怎么著也得建上幾個月,現(xiàn)在入行買煤還來得及,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