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笑得前仰后合:“棉花做得孩子,可不是得叫小棉花?!?/p>
她看向聞人聽雪,聞人聽雪捂著肚子說道:“挺好的,小名小棉花,大名商棉?!?/p>
她倆默契擊掌,達(dá)成共識。
翌日,江雨眠又來了,給她們治療后又扔給她們一瓶神藥。
“吃下去可以假裝懷孕,每次一粒,不能多吃?!?/p>
聞人聽雪吃了一粒,這玩意難吃的很,把她的臉都酸變形了,商枝覺著好玩也吃了一粒,過了半個時辰嘴里都還在往外冒酸水。
一切準(zhǔn)備做足之后,羽重雪派來的眼線果然盯上了這里,開始打聽商枝和聞人聽雪的消息。
眼線是個嬌俏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白衣,一看就是醫(yī)宮的弟子,打著送藥的幌子和商枝閑聊。
商枝愁眉苦臉,嘴里叼著根旱煙,她早些年結(jié)識了不少三教九流,還抽空學(xué)了門口技,此刻壓低了嗓子,完全就是一個中氣十足的壯漢音。
“哎喲,我家那婆娘懷胎三月了,也不知生的是胖小子還是俊閨女,俺是覺得男女都行,生了個小子就和我一樣學(xué)手藝,長大了跟我一起下地干活,生了個女兒就得給她攢嫁妝嘍,到時候嫁戶好人家?!?/p>
聞人聽雪很配合地挺起肚子,翹起蘭花指含羞帶怯地捶了商枝一拳,嗲著嗓子捂嘴嬌笑:“著什么急,這胎要是女兒,下胎咱們再努努力,好歹給你生個大胖小子?!?/p>
眼線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她微笑著說道:“商娘子,我剛學(xué)會從脈象判斷男女,懷的是女胎呀這脈象就稍弱一些,懷的是男胎這脈象就稍強(qiáng)一些,不如我給你把把脈,猜錯了你也別怪我?!?/p>
聞人聽雪做婦人打扮,穿著一身很顯老的紫色裙子,頭發(fā)盤了起來,戴了幾根銀簪子,又在易容面具上畫了個很顯憔悴的妝,微笑著伸出手。
自打來了碧海潮生,她這陣子天天用白醋泡手,每天晚上都要抹厚厚一層護(hù)手霜用皮子裹上。
這樣精心養(yǎng)護(hù),她手上練劍磨出的繭子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一雙手被養(yǎng)的又白又嫩,還帶著了個粉瑪瑙鐲子和一個鑲嵌著碧璽石的銀戒指。
眼線一看她這雙手,便知道這不是一雙劍客該有的手,心里的懷疑瞬間就打消了六七分,再一把脈,這位商娘子確實(shí)是三月懷胎。
眼前再一看她相貌,又見她相貌平平面容憔悴,嗲著嗓子和她夫君眉目傳情打情罵俏,怎么看也不像傳聞中清冷孤傲的聞人聽雪。
走出玉笙居后,眼線把這兩人從嫌疑名單上劃掉了。
碧海潮生22
江雨眠回到仙居殿就累倒了,
她四肢無力,頭腦發(fā)暈,步子都變得飄忽起來,好不容易走到床上脫了繡鞋,
連衣裳都沒換,
直接就躺在了床榻上發(fā)起了呆。
仙居殿的床是一張黃花梨祥云玉兔洞門架子床,
四周垂著象牙白帷幔,人在極度疲倦的時候大腦會空白一片,江雨眠抱著暖玉枕發(fā)呆了很久,一只手下意識地從蠶絲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小瓷人。
江雨眠的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地宮那段日子又從記憶深處冒了出來。
被當(dāng)做藥人的同伴們一個接著一個死在她眼前,
最后剩下的只有她和小瓷,
小瓷妹妹原本是可以活下來的,醫(yī)宮宮主柳飛葉拿她養(yǎng)蠱,小瓷的手臂里全是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