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指腹撥弄了一下江雨眠的睫毛,濃密的長睫輕輕顫了一下,沉睡的少女睜開眼睛,剔透如紫水晶的眼瞳先是有些困倦和茫然,隨后目光乍然轉(zhuǎn)冷,冷漠地看著他。
月扶疏松了一口氣,嘴唇微微上翹,坐在了躺椅上,伸手拂去了江雨眠臉上的落花。
江雨眠撇過頭,正想起身,月扶疏伸出手掌,在她肩頭上輕輕一按,她身體一沉,只能又坐回去。
兩人貌若仙人,還都是一身白衣,在這罕見的美景下并肩而坐,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說不定還要贊嘆他們兩人是神仙眷侶。
月扶疏按著她的肩膀,低聲說道:“你每次去關(guān)雎宮,回來后都要對我發(fā)好大的脾氣?!?/p>
若是之前,江雨眠還會譏諷他兩句,可是見了金月皇后的慘狀,江雨眠只覺得一切有如浮云。
命途多舛,前景灰暗,未來人生只有一片死寂,思及至此,便有些心如死灰,此刻與月扶疏逞這些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義。
于是江雨眠也不說話,沉默地坐在躺椅上。
她一旦沉默起來,便顯得格外漠然和不近人情。
月扶疏看著她的側(cè)臉,說道:“眠兒,你總是用沉默對抗恐懼?!?/p>
江雨眠發(fā)出一聲冷笑。
突然間,一滴眼淚從她眼眶中滾落,落在她的衣襟上,隨后眼淚便不受控制了,抬眸之間,臉上已滿是淚水。
面頰一片shi潤冰涼,江雨眠一臉愕然,她睜著眼,眼眶中的淚水如雨般落下,她眨了眨眼,回過神來,仍有些不敢置信,抬手摸了摸臉。
指尖沾上了淚水,她低頭看了看,慢慢說道:“真奇怪,我為什么哭了?”
江雨眠忽然想起來,那次因為她姐姐的事,她也落了一次淚,應(yīng)意濃當(dāng)時還說以她的性格,不應(yīng)該落淚才是。
可是此時此刻,她并不想哭,為何突然間就淚如雨下了?
江雨眠微微蹙眉,她再次伸手抹了抹眼淚,看著沾滿淚水的指尖,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張開了嘴唇,含住了自己的指尖。。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
“完了。”
她面帶淚水,發(fā)出一個短促的笑聲,“都完了?!?/p>
紅馥的事情,對羽流螢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有羽流螢這個純陰之體在,龍歸云懶得和其他女子云雨。
而羽流螢較之往常,也稍稍主動了些,現(xiàn)代人理論知識何其豐富,只要略施雕蟲小技,就能引得人欲罷不能。
對于她的轉(zhuǎn)變,龍歸云既驚且喜,以為多日歡愛下來,她終于開了竅,因此對床笫之事更加沉溺,也更加狂放浪蕩。
也不知他從哪學(xué)來的一身風(fēng)月手段,竟然從曾經(jīng)的菜鳥變成了如今的老手,巫山云雨之間,弄得羽流螢神思恍惚,又驚又怕。
那紅馥多日不得寵愛,竟然又來了梅塢。
若是來了洗梅閣,秋嬤嬤倒是能攔一攔,可梅塢并不是禁地,除了秋嬤嬤和羽流螢常住洗梅閣之外,偶爾也會有宮人來這里修剪梅樹,并不禁止他人出入。
羽流螢自然也不會日日悶在屋子里,白天也會去林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這一閑逛,就遇到了紅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