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愿和他提受了家法的事,身上火辣辣的疼,可心里卻是喝了蜜,我抿唇笑了:“我這幾日沒來,你盼著呢?”
他不答話,唇角繃緊,似是生了惱意。
美人生氣,亦是極為賞心悅目,我卻舍不得令他有一絲不悅,從懷里掏出今日匆匆臨摹的《海錯(cuò)圖》,遞給他:“今日,我畫了鯨魚。”
他接過去,正要打開,眉心卻一蹙。
見他盯著畫卷上一絲暗褐色的血跡,我連忙把畫卷奪過來,想擦去,卻感到衣襟被攥住,扯開了些。
見他攥著我的衣襟,藍(lán)眸盯著xiong口被鞭笞的傷痕處,瞳孔遽縮,我一把捂住了衣縫:“這是……”
“有人打你?”
我支支吾吾:“我……我犯錯(cuò)了,阿爹罰了,沒事,一點(diǎn)皮肉傷而已。”
他僵了半晌,才出聲:“我送你的藥呢?為何不擦?”
——舍不得。
我沒說話,見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回廊。
有些局促不安的在原地等了會(huì),便見他取了一個(gè)瓷瓶和一塊棉布來。
“上衣,脫了?!?/p>
我低頭將腰帶解開,上衣褪到腰間,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聽他半天沒動(dòng)靜,我料想是這xiong口紅紅紫紫的一道道將他這錦衣玉食的王子嚇著了,便要自己動(dòng)手上藥,手腕卻被驀地攥住,很緊。
“別動(dòng)。”
我被嚇了一跳,垂下手,感到xiong口被輕輕點(diǎn)上涼絲絲的藥液,心似被雨水打得搖曳顫抖的草葉,手指不由自主地?fù)高M(jìn)下方的泥土里。
我有些口干舌燥,抬眸想去看他,卻先注意到了自己身子的變化,我躥起來面朝墻穿好了衣服,羞得恨不得鉆進(jìn)墻縫里去。
他看到了嗎?
我耳根滾燙,不敢回頭,也不敢出聲。
“好,好癢,還是我自己來吧?!?/p>
后方傳來細(xì)細(xì)簌簌衣料摩擦的動(dòng)靜,似他站起了身,來到我背后,灼熱的氣息拂過我的發(fā)梢,一個(gè)藥瓶被塞到了我手里。
接著,他的氣息又離去了。
“彌伽?”
他的聲音,在幾尺開外響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