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兒?!?/p>
在這兒?
在他和圣君面前嗎?
我抿緊下唇,下意識地看向門口的人影,那雙藍(lán)眸漠然地盯著我,并沒有勸阻的意思——也是,他為何要勸阻呢?他的來意并不是為了救我這樣一個打斷了他靜修的不速之客,只是為了兩國外交大事。
我在他眼里,不過無關(guān)緊要的螻蟻。
深吸一口氣,我忍耐著羞恥,扯散了腰帶,把shi透的衣衫褪了下來。全身上下只余了褻褲,雖也是shi的,我實在下不去手脫掉,急忙抓起了盤中的衣袍。
“阿雪,褻褲,本王也是為你備了新的?!?/p>
我雙手僵住,看了一眼那盤中,果然有一條金絲流蘇結(jié)成的褻褲,不由面如火燒,連褻褲,也要換掉嗎?
猶豫難堪間,門口的人影忽然走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層柔軟的白色毛皮袍子就蓋在了我身上,清幽的檀香氣息沁入鼻腔,我一愣,朝圣君看去。
“王上就算有意封他做寵臣,也要待他畫完神像。”
里邊一聲輕笑:“這可是你說的,九哥。待他畫完神像,我便要去向你討人了?!?/p>
一路上,我的魂不附體。
進(jìn)宮之前我只料想宮中兇險,但我只是作畫,只要萬事小心,不犯什么錯,便有一日能熬到出去與養(yǎng)爹團(tuán)聚,是萬萬沒想到,我這一個年紀(jì)已不小的男子,臉上還有疤,會招惹上這種禍?zhǔn)隆?/p>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突然聽見前邊傳來那清冷的嗓音,我一驚,回過神來,一抬眸,才發(fā)現(xiàn)幾步之外,就是我住的那間房的門前。幽深長廊里,一直提燈走在我前方的圣君停了下來。
舊情
突然聽見前邊傳來那清冷的嗓音,我一驚,回過神來,一抬眸,才發(fā)現(xiàn)幾步之外,就是我住的那間房的門前。幽深長廊里,一直提燈走在我前方的圣君停了下來。
“方才,是您在說話?”
“不是我,還能有誰?”
說,說什么?我一愣,反應(yīng)過來:“圣君恕罪,草民知錯了,下次,絕不會再闖進(jìn)您靜修之地,明日待我休息好了,就為你作畫?!?/p>
一片死寂。長廊里,只余下窗外的風(fēng)雪呼嘯聲。
我大氣不敢出,卻聽“嘎吱”一聲,他抬手將長廊右側(cè)的窗戶推開了。
細(xì)雪隨著寒風(fēng)飄進(jìn)來,身上雖披著厚實皮毛,我仍凍得打了個哆嗦,可圣君也不過穿著一件單薄白衫,卻像不知寒冷一般,望著窗外,“下雪了。”他低啞道,“那一夜,也下了雪。”
“那一夜?
”我迷惑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臟不知為何隱隱作痛,情不自禁地朝他走近,腕部卻猝不及防地被扣住,被他抵在窗前。一只手撫上我的臉頰,將潮shi的發(fā)絲一把抓起,拇指卡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頭來,對上月光下那雙凜冽的藍(lán)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