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悅問:“你跟我一起去嗎?”
“當(dāng)然不,我這病入膏肓,隨時歸西的身體,哪兒還能到處走動?”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裴星悅一走,就留下宣宸了,而且是世人眼中身體不好的昭王。
“我不太放心,總覺得這是在調(diào)虎離山?!?/p>
宣宸說:“凌空劍和魚雙就在附近?!?/p>
“但你把斷人頭也帶來了,萬一,對方催動蛛王之蠱,是不是她反而會成為對付你的大殺器?還有龍煞軍……”裴星悅想到關(guān)鍵,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龍煞軍反水,那更要命!就那兩位前輩恐怕是抵擋不住的,宣宸,我還是不去了,我守著你吧。”
宣宸見他坐下來,正要翻開茶盞倒水,想了想這亂七八糟的地方,入口的東西都得小心,干脆水也不喝了,就鐵了心端坐著,一雙貓兒眼睛就這么看著他。
“我有金蠶蠱?!毙返馈?/p>
“金蠶蠱是兇殘,但保不定對方還藏著什么妖招呢?”裴星悅還是不放心。
宣宸笑了笑,輕輕地關(guān)上窗子,然后踱步到了裴星悅身后,擁住他,對著那耳畔低聲道:“你去吧?!?/p>
裴星悅覺得耳朵癢,側(cè)了側(cè)腦袋,但是很堅決道:“不行?!?/p>
“傻瓜,你不走,人家哪兒來的機會朝我下手?”
此言一出,裴星悅驀地轉(zhuǎn)過頭來,“你莫不是特地給人創(chuàng)造機會?要以身犯險呀?”
一張信紙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宣宸遞過來,“差點忘了,趙奇還有一封信?!?/p>
裴星悅拿過來一看,卻是一幅畫,也是解開了他一直疑惑的地方。蛛王傀吸收了那么多內(nèi)力,那該死的古月余孽究竟怎么為自己所用!
“既是蛛王之蠱,自然也是蠱蟲,能鉆進人體內(nèi)吞噬蛛王傀,跟金蠶類似?!毙芬贿吔忉?,一邊好奇地問,“你說是苗疆圣王蠱更兇惡,還是這只蜘蛛更勝一籌?”
裴星悅瞠目結(jié)舌,“你瘋了!難道要把這蛛王引進自己的身體里,再讓它們廝殺一次?”
宣宸一頓,其實他原本是這么打算的,但是見裴星悅那快要跳起來的表情,想了想干脆換了一種說法。
“那么危險的事情我怎么會做,當(dāng)然是把金蠶蠱送進他的身體?!毙钒矒嶂?,然而帶笑的眼眸里卻藏著無限殺機,“我只是厭倦了?!?/p>
好大一盤棋,好一個奪天算計!那人自己躲藏在天下第一高手的身邊,學(xué)著正宗武學(xué),不忘欺師滅祖,同時讓妖道禍國蒼生,動搖大舜根基,這余孽確實令人想不到,有梟雄的潛質(zhì)。
他所受的苦楚來自妖道,但沒想到最終連妖道也不過是一個幫兇,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另有其人。
昭王不得不承認,若非裴星悅,自己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敵人是誰。
裴星悅聽著那話,不禁問:“你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是那個期子鳳嗎?”
“八。九不離十,凌云也說的很清楚了。聞道院現(xiàn)在他一手主持,九州鼎也借著無為之名拿到手中,蛛王之蠱自然是想怎么煉就怎么煉?!闭f到這里,宣宸正色道,“星悅,要行動就得快,如果這些名門正派還有救的話,那就是這兩天,我猜武林大會開啟之日,便是他掌控傀儡,劍指京城之時。我那哥哥大概是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引狼斗虎,想做個漁翁之利?!?/p>
論看清形勢,排兵布局,裴星悅是比不過宣宸的。
他被說服了,“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