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牧青焱嘴角勾勒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你有什么能和我對賭的東西?”
“我的命——”路妤故意拉長尾音賣關(guān)子,看見對面失去興趣的不耐神情話音一轉(zhuǎn),“當(dāng)然在你眼里不值錢,對你而言我就是個有點意思的玩物罷了?!?/p>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p>
卸去偽裝的牧青焱恢復(fù)其冷血本質(zhì),遣詞造句不再委婉。
“你剛才,很驚訝吧,我為什么知道你們幫派內(nèi)部的事?!?/p>
路妤對他歪歪頭,學(xué)著他的樣子勾起嘴角。
牧青焱沒有回話,他沉默地注視路妤,在腦海中擬造徹查那幾個骨干知情人員的計劃。
“雖然我很想那個禍害人的狗屎幫派趕緊完蛋,但我還是要說,你去查也查不到什么東西的?!?/p>
路妤拿開他還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踱步到房間角落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坦蕩地就像回到自己家一般。
“你就這么自信自己的手段沒有留下半分痕跡或者,你已經(jīng)借我的手除掉了那個告密的叛徒”
謹慎多疑的牧青焱猜測路妤先他一步設(shè)局取得消息,利用他原本的清掃計劃收好了尾。
“你覺得一個家徒四壁的賭鬼女兒能滲透進那么龐大的黑幫高層哇哦~你腦子進水啦~”
面對路妤的嘲諷牧青焱沒有受激,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賭鬼女兒還有待商榷?!?/p>
太過了解他疑神疑鬼性格的路妤沒有反駁,他最好永遠對她的身份來歷保持懷疑,只有這種不確定感一直環(huán)繞在他腦中,她才能順利開展自己的計劃。
“你猜不出來能親手把生父送進精神病院的家伙也不過如此啊。”
聽到路妤的話后牧青焱停滯一瞬,然后果斷轉(zhuǎn)身朝書架走去,有規(guī)律地抽出幾本厚重的精裝硬殼古文書。
書架中間一排往兩側(cè)打開,露出一個小巧的四方暗格,他旋轉(zhuǎn)按鈕打開暗格,伸手從里面掏出一把手槍,上完膛后將準心對準坐在沙發(fā)上的路妤。
“說或者死,你自己選?!?/p>
話音剛落他便打開手槍保險,微微按壓指下的扳機,機械結(jié)構(gòu)碰撞出的“咔噠”聲由于其放慢的動作變得十分冗長,整個房間落針可聞。
“你確定要在這殺了我明明你已經(jīng)猜到了不是嗎?”
路妤沒有絲毫退縮,她甚至把腿搭在茶幾上換了個舒服的坐姿。
扣動扳機的手指放松,牧青焱沒有移開準心,語氣里帶上幾分難以置信:“那完全不可能。”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我都好端端坐在這了,連眼見為實這種粗淺大道理你都不懂?”
根本沒有人能夠泄密的消息--蘇禾度的家庭狀況,池晟的幼年經(jīng)歷,他親手篡權(quán)奪位現(xiàn)在已經(jīng)絕對無人知曉的“真實”,只能用怪力亂神才解釋得清為什么眼前的女孩能夠了解這一切。
路妤直勾勾盯著他的槍口,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能看到--過去與未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