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聲怒喝,一刀刀捅入,陳跡卻毫無回應(yīng),唯有牙齒閉合的越來越緊,生生從王龍脖頸上咬下一塊肉來。
王龍瞳孔開始渙散,他一邊攪動著手里的匕首,一邊喃喃道:“至于嗎?至于嗎……”
可王龍不懂的是,對陳跡來說,他的人生早就被那場車禍留在了過去,無窮無盡,無法解脫。
黑紫色的鮮血漫過潔白的枕頭,就像漫過陳跡的人生。
咔噠一聲,病房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袍哥披著黑色唐裝、揪著老劉的頭發(fā)出現(xiàn)在門口。
王龍右手終于松開刀柄,無力垂下。
陳跡則沾著滿臉的鮮血抬起頭來,望向袍哥,不知是恐懼還是腎上腺素迸發(fā)帶來的后遺癥,導(dǎo)致他渾身都在顫抖。
袍哥嘆息道:“來晚了?!?/p>
陳跡跌坐床尾,捂著自己腰間的傷口,對袍哥輕聲道:“抱歉?!?/p>
袍哥知道少年是在說利用自己的事,他咧嘴笑了笑:“沒事。雖然你快死了,但現(xiàn)在認識一下也不晚,我本名叫陳沖,朋友們喜歡叫我一聲袍哥。”
“好的,袍哥?!?/p>
“第一次殺人?事前不動聲色,殺人時用盡全力,沒一句廢話,我喜歡,”袍哥將老劉踹倒一邊,又自顧自的點了根煙。
陳跡慘笑:“還不是要死了?!?/p>
說話間,陳跡傷口處的血液還在不停汩汩流出。
“抽根煙嗎?”
“不抽。”
“需要幫忙嗎?”
“我的手機在劉醫(yī)生那里,應(yīng)該錄下了他和我二叔違法交易的證據(jù),幫我發(fā)出去?!?/p>
袍哥沒想到,這少年臨死前還記得公平的報復(fù)每一個仇人……
他坐在陳跡身邊問道:“還有什么心愿嗎?”
“沒有了,”陳跡聲音越來越弱,一陣?yán)б鈦硪u,他卻不舍得閉上眼睛,只是出神的望著窗外,弦月如鉤。
病房里,病人們緩緩起身,默默地看著這邊。
李青鳥來到陳跡身邊,緩緩撫上了陳跡的雙眼,輕聲道:“嘆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四十九重天留不住你,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p>
說完,他恢復(fù)癡傻的模樣坐在床邊,而袍哥將黑色唐裝蓋在陳跡身上,轉(zhuǎn)身朝病房外的黑暗走去:“可惜,認識晚了?!?/p>
……
(朋友們,我回來了,好久不見。)
(除今天以外,每天18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