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兩位師兄弟同時擺出古怪的姿勢,不是馬步,更像是一種肩扛巨石攀登山脊的姿態(tài)。
還沒等他偷學(xué),啪的一聲,竹條已清脆的落在他身上,當(dāng)竹條與身體接觸的瞬間,像是一種疼痛從骨頭縫里炸開了。
鉆心的疼痛伴隨著寒冷虛弱感,頓時令陳跡幾乎昏厥,他學(xué)著兩位師兄弟的模樣站起樁來,而姚老頭則冷笑著:“別在我這里裝柔弱,不好使。也別以為拍拍馬屁,我就不會揍你了?!?/p>
說著,竹條又落在了那位瘦高師兄身上:“劉曲星,我說的不是你嗎?你這站的什么鬼東西?”
劉曲星帶著哭腔:“師父,我們不是學(xué)醫(yī)的嗎,干嘛天天學(xué)這個?。俊?/p>
姚老頭冷笑著又抽了一擊竹條:“還敢頂嘴?天有三寶,日月星,人有三寶,精氣神!沒有精氣神,學(xué)什么都學(xué)不成!”
短短一刻鐘,師兄弟三人被竹條抽得鬼哭狼嚎,陳跡也是頭一次被體罰,而且還是三兄弟中挨得竹條最多的那一個,因為他對這姿勢最生疏。
只是。
站樁的某一刻,一股暖流由陳跡腰后涌出,將昨夜的寒氣慢慢抵消掉。
這種暖流時有時無……或者說是,站樁的動作對了,它便滋生,動作不對,便沒有。
陳跡循著感覺改變姿勢,當(dāng)腰后有暖流涌出時便維持住姿勢不再動彈。就仿佛有人給你準(zhǔn)備好了答案,照著描就行了。
姚老頭此時走到他身邊,本想隨手抽一竹條,卻發(fā)現(xiàn)陳跡姿勢完全正確,抬起的手竟是沒有理由抽下去了……
再后來,姚老頭干脆不看他了,只抽打另外兩位師兄弟。
陳跡不知這姿勢有何特別之處,竟能抵消冰流,他默默觀察其他師兄弟的模樣,似乎并不覺得這站樁有何好處。
難道只有他能感覺到這股暖流嗎?
半個時辰過去,陳跡體內(nèi)冰流被壓制著回到丹田一動不動,他松了口氣,若這冰流繼續(xù)肆虐,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日都難說。
姚老頭冷笑著:“行了,今天早課結(jié)束,陳跡有進(jìn)步。”
師兄弟三人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身上的傷勢,現(xiàn)在脫掉衣服,一準(zhǔn)全身都是青紫色。
“趕緊給我滾去正堂門口等著你們家人,今天是交學(xué)銀的日子,我要是見不到學(xué)銀,你們立馬給我卷鋪蓋回家!”姚老頭冷聲道:“陳跡,待會兒你家人來了記得要錢,昨晚損失的藥錢三百二十文,一文都不能少?!?/p>
陳跡怔了一下。
家人……
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有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