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燧上坐著一道背影,手握陌刀,直勾勾的遠眺吐蕃。
“來,坐?!标惥艣]有回頭,直接招呼道。
直到沈潮生坐在陳九身側(cè),陳九才指著吐蕃方向繼續(xù)說道:“小弟,你可知那兒是何處?”
“吐蕃?!?/p>
“你可知為何這里叫黑山烽?”
“不知?!?/p>
“原本此處也與其他地方并無差別,只是后來流的血多了,這一處的黑石頭便被洗了出來,風(fēng)沙疊著血,一層一層的便成了這般?!?/p>
“后不后悔認咱這大哥?”陳九沒由來的突然問道。
“從認大哥那日起,陳大哥便是我親大哥!大哥要立功,我就去拼命!”
“輪不著你小子,殺敵自然要殺敵的,軍功也不能少了?!标惥蓬D了頓,繼續(xù)說道:“咱已經(jīng)有了后,死在這里無外乎爛命一條,可老娘還沒親孫子呢?!?/p>
沈潮生笑道:“怎的?我大哥的兒子不就是我的兒子?”
陳九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陌刀拍在沈潮生肩頭。
笑罵道:“狗樣的東西,下去收拾去!”
沈潮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溜煙的下了烽燧。
曾經(jīng)方正巍峨的土坯墻體,早已被百年的朔風(fēng)鑿刻得千瘡百孔。
胡楊木椽橫七豎八地插在沙土里,沙土坑內(nèi),時不時還能挖出一兩根白骨。
半地穴式的營房門戶洞開,幾人正在打掃著灰塵。
一路巡視過來,周遭的人都不自覺的與沈潮生拉開些距離。
沈潮生也懶得解釋,這種事情說不得。
五號正指揮著一伙眾人干活,時不時的與二號嗆嘴。
倒是七號遠遠的便瞅著了沈潮生,大喊著:沈伙長。
“沈伙長,你怎的下來了!”
“怎的?你小子也當(dāng)上伙長了?”沈潮生對著那個迅速朝著自己奔來的身影說道。
一團黑影猛地纏住腳踝。
“我下來便是看誰偷懶的?!鄙虺鄙直垌樖掷站o五號的脖子。
“狗日的!你消遣老子!你不是說是沈伙長讓你來安排咱做事兒的?”二號將肩上扛著的木料猛的摔在地上,快步?jīng)_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