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著實詭異,可王老五還沒吹上多久,忽覺手上一松,那怪笛已被人奪去。他抬眼一瞧,來人竟是胡老大。再看四周,一丈以內(nèi)的黑袍武士無一幸免,均是七竅流血,心臟爆裂而死。就連老早捂住耳朵的吳老二等人,亦是頭暈?zāi)垦#粩喔蓢I。
“莫非我沒說過,不可隨意吹這笛子?”胡老大怒哼道。
王老五嘴角抽了數(shù)下,臉上毫無表情,只是目光中,流出幾分畏懼。
胡老大長嘆一聲,“下不為例!”又將那怪笛遞還給他,忽聽身后傳來喝聲,轉(zhuǎn)頭一看,卻是四護(hù)法追了上來……
卻說沈琢玉踢翻了身周的武士,自己亦是十分意外,要知他出招純粹依靠想象,毫無章法可言,如今威力竟是頗大,讓他頓時信心百倍。忽見面前一個武士揮刀砍來,他想也不想,猛然跨上一步,右手隨意伸出,速度極快,那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握刀之手的手腕已被他扣住。
那一刻,沈琢玉忽的想起那曰獨戰(zhàn)括蒼三杰的場景,于是信手捏來,手腕發(fā)力,又將那曰的戰(zhàn)法使了出來。武士被他怪力帶動,身不由己,手中的單刀舞將起來,雖然凌亂,卻勝在一個快字。
左側(cè)有三人剛要撲上,沈琢玉將那武士一拖,武士受他牽動,整個人擋到了中間。那三人一見是自己人,駭然收刀,哪知沈琢玉忽然繞到前面,左手電閃而出,不聲不響,又奪三柄砍刀。
只是如此一來,那對男女便暫時失了保護(hù),右側(cè)的數(shù)名武士覷準(zhǔn)時機(jī),欲將他二人擒下。原以為沈琢玉定是救援不及,沒想他嘻嘻一笑,將奪來的三把單刀嘩的擲了過來,“當(dāng)”的一聲脆響,不遠(yuǎn)不近,恰好釘在了幾人的跟前。
刀身猶自顫個不停,那幾人嚇得冷汗直流,沈琢玉卻已欺身撲上,呼呼三拳迭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當(dāng)然不會保留實力,拳腳上的力道之大,就連他自己也不甚清楚,那幾人實在倒霉,隨著三聲悶響,竟被震飛出去。其后的武士猝不及防,又被這三人撞上,頓時倒下大片,露出了偌大的一個缺口。
沈琢玉又驚又喜,不知為何,上回被司行方所傷之后,明顯可以覺察到自己無論在速度、反應(yīng)還是精準(zhǔn)度上,又有了不小的提高。
可他此時無暇細(xì)想,立刻反手拉過少女,正欲沖出重圍,忽見少女眉間驚怒,玉手一揚,一柄飛刀刺向自己面門,這一下實在出乎意料,如此近的距離,完全不及閃避,只得暗嘆一聲:“真是樂極生悲……沒想竟是死在她的手上……”
正要閉目就死,忽聽一聲慘叫,睜眼瞧去,卻見身后一個黑袍武士,單刀猶自舉在頭頂,卻是再也砍不下來,那柄飛刀不偏不倚,正好沒入他的喉間。沈琢玉恍然大悟,沖少女笑道:“多謝!”
沒想少女秀眉一揚,瞪眼道:“呆子!謝什么謝!還不快走???”嗓音清亮,卻透著股野姓。
沈琢玉呵呵一笑,隨手又撂翻了兩人,足下一點,便帶著二人躍下了石階。
黑袍武士氣的嗷嗷亂叫,紛紛爬起,緊追而來。一時間,在沈琢玉三人身后,匯成一條黑色長龍,沿著蜿蜒的石階,逶迤而下。
瞧見沈琢玉帶著女子離去,一直冷眼旁觀的方杰再站不住,忙向方臘請命,道:“圣公,不如讓我?guī)巳プ?!?/p>
方臘對那男女沒什么興趣,卻是對那藍(lán)衫少年刮目相看。以他的眼力,早就看出沈琢玉不會武功,可為何舉手投足間,均有千鈞之力,速度更是堪比一流高手?隱約間,他想起一種可能,這可能雖然不可思議,卻讓他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于是稍一沉吟,便立刻點頭道:“那對男女殺了便是,可那藍(lán)衫少年,務(wù)必活捉!”
方杰一聽,疑惑不解,可他一心只想追回女子,也顧不得許多,當(dāng)下躬身應(yīng)是。
就在此時,他竟是取出一只哨子,噙到口中。隨著一聲呼哨,十幾名黑袍武士越眾而出,這些武士雖然也身穿黑袍,卻有些特殊,相比其他武士,他們身材更加高大,并且蒙住了面容,腰懸砍刀,背掛勁弩。
方杰又是一聲呼哨,那些黑袍人似乎能夠聽懂哨聲的含義,迅速排成了整齊的一列,匆匆向著另一側(cè)的小道奔去,方杰隨后跟上。
這些人腳程極快,轉(zhuǎn)眼間,便已不見蹤跡。
方臘看在眼中,暗暗點頭,忽聽身后的白衣儒生王寅輕聲贊道:“方杰這小子,倒是頗有些能耐,竟將這ansha小隊訓(xùn)練到這般地步!將來起事,若讓他去帶兵,定是個好將軍!”
方臘雖然兒子很不成器,卻頗為這個侄兒感到自豪,可他不想當(dāng)人面夸贊他,于是隨口接道:“本座看來,也不過如此,若是真那么厲害,皇帝老兒為何還活著?”
王寅亦是察言觀色的高手,聽罷呵呵一笑,點頭道:“若不是那李綱突然出現(xiàn),刺殺便成功了。再者,那時候ansha小隊剛剛成立,方杰也還年輕……不過,方杰最后將刺殺推給了遼人,真可謂神來之筆……”
方臘聽到李綱二字,卻是冷哼一聲,咬牙道:“李綱為何突然出現(xiàn),說到底,還不是蔡京那狗賊言而無信……他曰后若是落在本座手里,哼!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寅沒想觸怒了方臘,再不敢多說,只得干笑道:“圣公要他死,他還活的成么……”就在此時,忽聽一聲巨響,眾人循聲看去,卻是胡老大與那金護(hù)法對了一掌,那金護(hù)法身穿金袍,練的功夫名叫“摧金掌”,走的是至剛至強(qiáng)的路子,是以對這掌法,金護(hù)法向來十分自信??蓻]想與胡老大一掌對完,不僅氣血翻涌,手掌更是失去知覺,他習(xí)練這掌法數(shù)十年,還是頭一回在掌法上輸給別人。
胡老大卻是哈哈笑道:“摧金掌雖剛,可惜你的火候還不到家!要與我對掌,再練十年!”金護(hù)法臉色瞬間變綠,強(qiáng)行催動真氣,怒喝一聲,又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