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瞠目結(jié)舌,手腕不知何時,已被一只手緊緊扣住。無論他如何使勁,再也動不了分毫!
林靈素卻比薛文更加驚訝,他凝視眼前之人,滿臉不信。只見此人蓬頭垢面,一條紅色被單裹在身上,甚至赤著雙腳。
“乖……徒兒?”林靈素輕輕道。
沈琢玉身子微微一震,轉(zhuǎn)過頭來,旭曰般的眼眸毫不躲閃,與林靈素對視許久,忽的淡淡回道:“道長,我們認識嗎?”
林靈素一鄂,不知所措。
薛文心中迅速分析:此人何時來到場間,又是如何扣住我手腕,竟是全沒看清……他見此人披頭散發(fā),絡腮胡子,完全看不出年紀??纱巳思热豢梢匀绱溯p易制服自己,潛意識里便將他當作了前輩高人。當下敬道:“這位前輩,聽您的意思,似乎和這位道長并不相識,小子愚鈍,亦不記得何時開罪過前輩……既然如此,為何阻攔晚輩?”
沈琢玉渾若未聞,自顧著笑道:“道長,從此刻起,咱們便算認識了!”他此話似是在對林靈素說,實則卻是說給薛文聽。
薛文一時氣結(jié),欲要伺機發(fā)難,可手腕似被鐵箍鎖住一般。只要自己稍稍一動,那手便隨之一緊,那酸至骨髓的感覺當真不好受。無奈之下,只得向薛武、薛貝使了個眼色。
薛武、薛貝如何知道薛文的處境,都覺得莫名其妙,滿臉茫然。
薛文一急,叫道:“還愣著作甚!幫忙!”
二人總算反應過來,輕嘯一聲,提劍刺來。
沈琢玉已然習慣那種異感,看這兩劍的來勢,雖比禁衛(wèi)的動作快了不知多少,卻還不足以對他構(gòu)成威脅。
他忽的有個有趣想法,手中稍一用力,薛文立刻吃痛,“哎呦”一聲,全身酸軟,竟被沈琢玉連人帶劍一起拉過,擋到他的身前。薛文看那長劍已到xiong前,嚇得魂飛魄散!幸好薛武未盡全力,當下急忙撤招,身子凌空側(cè)翻,險之又險地移開了劍鋒。
與此同時,薛貝瞧見沈琢玉背對自己,心中暗笑:此人竟將后心隨便露于他人,怎么看都不像高手。長劍毫不猶豫,刺向沈琢玉后心,沒想眼前白影一晃,沈琢玉竟又將薛文甩到后方。薛貝暗罵一聲“草包”,慌忙剎住去勢……
茶樓之上,白眉男子驚怒交加,質(zhì)問沈穆道:“那紅衣人是誰?莫非就是你說的殺招?”
沈穆惶恐,急忙道:“在下不知……”
白眉男子一把抓起沈穆的衣領,咄咄問道。“不知?此事交予你一手策劃,你現(xiàn)在告訴本相,你不知?”沈穆委屈之極,卻不能再說他不知,只得答道:“太師放心!那妖道決然不能活著下城!”
白眉男子方要怒喝,卻聽“?!钡囊宦暣囗懀泵D(zhuǎn)頭看去。
原來,沈琢玉左右拉拽薛文,用他手中之劍,與薛武、薛貝過招。
可他東刺一下,西刺一下,全然沒有章法。只是在薛武、薛貝看來,此人速度極快,招式卻粗鄙不堪,讓人百思不解。
劍刃相擊,鏗鳴之聲不絕于耳。薛文被沈琢玉當武器使,
手腕處早已盡麻,況且刀劍無眼,幾次都差點死在親兄弟手上,口中叫罵連連。沈琢玉本來就不會什么招式,他隨心所動,哪管薛文的感受。如此過了十幾招,薛文再吃不消,幾欲軟到下去,有氣無力道:“別……別……別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