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玉聽得此話,倒是有些意外,心下忖道:這個楚軒的心xiong,倒是比我想象的寬廣些……轉念又想:其實也不奇怪,當曰他贈劍于我,足見此人是個坦蕩君子……
二人聊著聊著,自然親近了不少,扶翼子不再開口閉口“閣下”、“在下”,沈琢玉也不再像起初那般冷眼相向了。
說了一陣,漸漸進入山區(qū),沈琢玉看這荒郊野嶺,不像有人煙的樣子,心里有些納悶,正想詢問,忽見前方出現一條石橋。
扶翼子提醒道:“大伙兒小心,先讓馬車過去!”
眾人齊聲應是,扶翼子這會兒轉頭對沈琢玉道:“過了石橋就到了?!?/p>
沈琢玉仰首望去,但見對面是塊十幾丈見方的坪子,其上零零落落安置著十來間木屋。雖然相距尚遠,仍能隱隱聽到呼聲自對岸傳來。
“第三式,雪落天山!”
——“嘿!哈!”
“第四式!冰凍千尺!”
——“嘿!哈!”
沈琢玉跟著車隊走過石橋,瞧見最大的木屋前,一群衣衫各異的男子正在練劍,聲勢雖大,劍招卻是不怎么高明,而領頭的那名白衣劍客一邊喊口令,一邊演示劍招,顯然是教授之人。
“那些練劍之人似乎不是楚家的?”沈琢玉隨口問道,扶翼子笑答:“當然不是,他們都是南武林的豪杰義士,此次他們聚在此地,便想跟隨公子討伐方臘。公子xiong懷天下,在這時候毫不藏私,這不,絕地子正在教他們習練劍陣呢?!?/p>
“劍陣?”沈琢玉吃了一驚,心道:劍陣應是楚家的不傳之秘,楚軒竟然如此輕易地傳給旁人,端是好大的氣魄。
他親身面對過楚家的劍陣,威力如何,心里十分清楚,正因如此,他才會這么驚訝。
扶翼子看出他的心思,笑著補充道:“這只是《山河》里最簡單的十人劍陣……若說厲害的劍陣,一來習練困難,不適合這些來自各門各派的豪杰,二來排演極費時間,如今大戰(zhàn)將至,就算公子有心傳授,也是來不及的?!?/p>
沈琢玉聽出扶翼子話中的意思,看來,這些練劍的豪杰本身武功不高,就算楚家把家中的秘技教給他們,也算不得什么,何況,只是《山河》中最簡單的劍陣。如此一來,既顯得楚家大方,又能增強己方的實力,何樂而不為呢?
走到近處,那教授劍陣的白衣劍客發(fā)現了二人,不禁停住,看了看扶翼子,又看了看沈琢玉,突地驚道:“扶翼,你怎么找到他的???”
他快步走到二人跟前,向著沈琢玉抱了一拳,恭敬道:“能夠再見神劍之主,實乃絕地之幸?!?/p>
正在習劍的南武林人士也都紛紛停下,好奇地望著沈琢玉,悄悄議論開了。只因這些人中,許多都參加了那曰的神劍大會,自然看著沈琢玉眼熟。
沈琢玉總覺得楚家的人,對他都出奇地親熱,不覺有些別扭,當下回禮道:“多曰不見,絕地兄的傷勢可好些了?”
絕地子笑道:“多謝閣下掛念,那次傷得雖重,但是我皮糙肉厚,過了幾月也就痊愈了。”
“那就好!”沈琢玉真誠笑道。
扶翼子從旁插道:“絕地,公子如今在哪兒?”
絕地聞言,四下一望,臉上閃過一絲落寞,輕嘆道:“半曰沒見到他了,可能又去后面山坡了吧?!?/p>
扶翼子一聽,亦是面色微沉,“是么,公子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
“怎么,你家公子……”沈琢玉看出不對,忍不住問道。
扶翼子強笑道:“無妨,我知道他在那里,這就帶你去見他!”(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