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讓他們發(fā)出聲音,這附近可住著不少人?!碧K采蕭提醒道,沈琢玉嗯了聲,便已縱身撲了上去。
蘇采蕭只覺眼前一花,沈琢玉早已不見了蹤跡,連忙向那大門望去,不知何時,那兩個弟子已然倒在了地上。
沈琢玉立在那里,正在向她招手。
蘇采蕭大喜,拍手道:“成了!”當(dāng)即快步追了過去,與沈琢玉一道,將那兩個弟子拖到了隱蔽處,以免被過路之人發(fā)現(xiàn)。
一切妥當(dāng),二人悄悄推開大門,蘇采蕭在前,沈琢玉在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了進去。
一進大門,沈琢玉便覺眼前一亮,抬頭看去,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只見這“百曉樓”的屋頂上,居然密密麻麻嵌滿了拳頭大的珍珠,珍珠反射屋外火光,綻出奪目光輝,再將光線照進樓內(nèi),將這偌大的樓子照的白晝一般。
蘇采蕭看到沈琢玉傻眼的模樣,嬉笑道:“娘親說過,這里存放著普天下的重要消息,乃是凌絕宮的最大財富,經(jīng)過二十年前的那場巨變,百曉樓遭受重創(chuàng),遺留下的卷宗不過只有三分之一,所幸經(jīng)過這二十年的努力,毀壞和遺失的卷宗大多補上了。這么重要的地方,若用明火做光源,必然存在隱患,所以凌絕宮花費巨資,收集數(shù)千顆夜明珠放于此地。這樣一來,就很穩(wěn)妥了?!?/p>
沈琢玉聽罷解釋后,驚嘆凌絕宮的財力只余,亦對凌絕宮主縝密的心思暗暗佩服。
這間百曉樓內(nèi)部很是寬敞,由外至內(nèi),整齊地排列著數(shù)十個書架,就連四周的墻壁上,也掛滿了各種用途各異的畫卷,有的像是地圖,有的卻是畫著奇怪的圖案。沈琢玉的學(xué)問實在有限,當(dāng)然看不出多大名堂。
眼下他最關(guān)心的,自然是母親的消息了,蘇采蕭也不多說,剛進樓里,便到書架上搜尋起來。沈琢玉本想幫忙,可看著成摞的書冊疊在一起,讓人眼花繚亂,全然不知從何入手。所幸蘇采蕭本是這里的常客,搜尋之法用的相當(dāng)純熟。
只聽她一邊搜尋,一邊念念有詞:“武林正派——北武林——東京沈家……”沈琢玉聽得糊涂,這也怪不得他,當(dāng)此之時,如此嚴(yán)密的歸類之法,還遠(yuǎn)非常人可以想象。
既然幫不了忙,沈琢玉也就不再添亂,只是一路跟著蘇采蕭,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約莫找了三刻的工夫,沈琢玉卻似過了幾年般漫長。
“有了!”隨著蘇采蕭一聲輕呼,她已將一卷不起眼的小冊子從書架上取出。
沈琢玉大喜,急忙湊上去細(xì)瞧,但見那小冊的扉頁上寫著:“沈府楚茗?!?/p>
沈琢玉欣喜之下,不禁叫道:“是了是了,就是這本,我娘就是叫楚茗!”
二人歡喜異常,就地坐下,迫不及待地翻開了小冊,蘇采蕭一邊看,一邊輕聲念了起來:“楚茗,名門之后,自小習(xí)武,頗為剛烈,卻因家族利益,而遭逼婚,后獨自離家,闖蕩江湖,其間結(jié)識東家沈家之后沈岳亭,結(jié)為夫婦……”
冊子雖小,介紹楚茗的過往卻是十分詳實,許多事情就連沈琢玉也從未聽過。
“……政和四年,沈家遭逢大變,內(nèi)因不祥,沈岳亭、沈笑顏身死,楚茗與其子沈琢玉不知去向……”讀到此處,一頁結(jié)束,蘇采蕭不覺停住,徐徐轉(zhuǎn)頭,但見沈琢玉眉眼低垂,面無表情,心中不由嘆道:當(dāng)年他家遭逢大變,算算年紀(jì),他不過十歲出頭,真不知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正默然間,忽聽沈琢玉沉聲道:“采蕭,快看后面……”
蘇采蕭一怔,忙將這頁翻過,誰知冊子寫到這里,再無后文。
沈琢玉臉色微變,猛地伸手搶過冊子,嘩嘩翻動起來,奈何無論如何尋找,關(guān)于楚茗的記載的確是到此為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