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男子毫不扭捏,抱拳稱了聲謝,便大大方方坐了下去,這下子,更加坐實了他就是神劍之主!
沈琢玉發(fā)覺周圍人突然變化的目光,心里卻在納悶:咦……他們好像認識我,可為何我……一個也不認識呢?
沈琢玉自己稀里糊涂,殊不知“神劍之主沈琢玉”的大名早在一年前便已人盡皆知。只是神劍之主就像天上的流星,閃耀過后,迅速沉寂,一年來,眾人幾乎都快忘記那個神劍大會上一舉成名的少年。
而如今,這個少年再次回到了眾人的視線。參加過神劍大會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子有些面熟,正是那時曇花一現(xiàn)的神劍之主,只是相比一年以前,他的臉上多了幾分歲月的風霜和成熟的味道。
楚軒看到眾人的反應(yīng),嘴角微微一揚,從容入座。
直到此時,唐淵還杵在那兒,楚軒對他所說一直避而不答,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方才神劍之主突然現(xiàn)身,他才暫時忘記了此事,如今緩過神來,不禁哼了一聲道:“楚家主,唐某人今曰把話挑明了,如若這群禿驢不走,我們天罡派可就呆不下去了。”
楚軒眉頭微皺,忖道:這個唐淵,武功雖高,姓子卻十分火爆,因此在武林樹敵極多,如今這形勢……他心念電轉(zhuǎn),目光望向另一邊的一群和尚,這些人乃是武夷山瑞巖寺的僧侶,方丈團欒本是位在俗世修煉的居士,后來開山立派,就在武夷山山南創(chuàng)建了瑞巖寺。此人的武功雖然平平,聲望卻是極高,楚軒亦是輕易得罪不得。
此時此刻,團欒方丈和一眾僧侶各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出塵絕世的模樣,可是楚軒心里清楚,這些人遠沒有表面上那般心無雜念。
他想了一陣,輕嘆了口氣,揚聲道:“唐掌門,我知道你們兩家有些過節(jié),可是如今大敵當前,大伙已在同一條船上,理應(yīng)風雨與共,相互扶持,若是因為一時之氣跳入海里,不免便宜了海里的鯊魚……”
他這話在情在理,語氣稍稍偏向瑞巖寺,可字里行間,卻在暗暗提醒唐淵。
唐淵初聽這話,本欲拍桌子走人,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不對:是啊,如今外面守著數(shù)千亂軍,我如果現(xiàn)在離開,便是自尋死路……他一雙虎目骨碌一轉(zhuǎn),旋即冷笑道:“話說回來,當初楚家主帶著大家來到此處,嘴上說此地易守難攻,乃是天塹之地,如今倒好,不過數(shù)千亂軍,就把咱們逼成了甕中之鱉,如今走又走不得,繼續(xù)守在這里,又和等死何異?”他一邊說著,一邊不露聲色地坐回位子。
眾人一聽,亦是想到如今嚴峻的形勢,悄聲嘀咕起來。
楚軒見到唐淵坐下,便知他已想清楚了利害關(guān)系,當下不禁松了口氣,至于唐淵這一番話,便是純粹轉(zhuǎn)移話題了。他將這矛頭指向楚軒,多少有些泄憤的意味。
楚軒不以為然,正色道:“難道諸位忘記了嗎,咱們來到杭州,襲擾杭城的賊兵,本就是楚某和王將軍商議后的結(jié)果。”
群豪一聽,有人出言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遲遲不見朝廷大軍到來,今曰咱們的處境十分兇險,之前若不是防御及時,那伙賊軍早就攻了進來。過陣子如果賊軍再來,定會想好對策,到時候,咱們是否還能守住,恐怕……”
此人的話正是眾人心中最為擔憂的事情,一時間,應(yīng)和之人此起彼伏。
要知這些人,多是江湖門派的首腦,他們思考的事情,和陣前殺敵的普通弟子完全不同。普通的弟子,此時興許還沉浸在之前的勝利之中,可是他們,則更多的將目光放在了自身門派的安危之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