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分,兩軍皆是偃旗息鼓,各處宋軍陸續(xù)回營。
此役亂軍損失頗大,可宋軍也同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戰(zhàn)局并未發(fā)生改變。
“什么!那小子來了???”
幫源主洞內,方臘得知沈琢玉現(xiàn)身,狂喜不已,從椅子上縱身而起,撲到司行方面前。
司行方低下頭,躲開了方臘噬人的目光,道:“屬下看的十分清楚,更奇怪的是,那小子的功力竟然一曰千里,僅僅一拳便將方長老……方長老……”
方臘眉頭一皺,心中閃過一絲不祥,“方杰……他怎么了?”
司行方嘆了口氣,“方長老……方長老已被那小子一拳擊斃……”
“什么!”
此言一出,眾人齊呼一聲,相顧間皆是不可置信,可既然司行方這么說了,想必是千真萬確了,如此一來,眾人的心中又不由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方臘怔了良久,終于鎮(zhèn)定下來。
他臉上再無喜色,深吸了口氣道:“戰(zhàn)局到了如今,犧牲不可避免,你們都要做好這個準備?!?/p>
方臘冰冷的聲音就在洞穴中回蕩,眾人只覺頭皮發(fā)麻,渾身發(fā)冷。
而此時此刻,沈琢玉正隨同韓世忠等人,一起返回宋軍的營地。王淵和韓世忠并騎而行,沈琢玉則在韓世忠身旁。身后浩浩蕩蕩,押著數(shù)百名亂軍俘虜。
隊伍越過一條小河,穿過一片林子,進入一處山谷。
沈琢玉遠遠瞧見,山谷中密密麻麻都是白色的軍帳,一列列巡弋的士卒絡繹不絕,防衛(wèi)甚是嚴密。
沈琢玉有些奇怪,青天白曰的,為何有這么多巡邏的士卒,若是防范敵軍突襲,大可守住谷口便是。
這些事情與軍情相關,他雖奇怪,卻也不便多問。
快到營地入口時,忽見數(shù)名騎手馳過,一路呼喝不絕,最后進入了一個小營之中。那小營設在谷口處,其間的軍帳寥寥可數(shù),顏色卻和這邊的大營并無二致。
“唐淵?他們也在這里?”沈琢玉目力極好,看清那為首大漢的容貌,不由咦了一聲。
韓世忠聞聲瞧去,恍然道:“兄弟認識那人?”
沈琢玉點頭道:“若沒記錯,那人應是南武林天罡派的掌門。”
“不錯?!蓖鯗Y扭過頭來,面帶不屑道:“一群無用的草莽,卻也來充數(shù),也不知統(tǒng)制大人為何這般信任這些人。”
沈琢玉聞言,心下了然,那個小營恐怕就是南武林義軍的所在了。聽王淵的意思,似乎并不如何尊重那群武林人士。
進入營地后,王淵和韓世忠自去稟告戰(zhàn)果,沈琢玉被安排在一處軍帳中休息。
這是在軍營中,沈琢玉作為一個外人,自知不能胡亂走動,是以只在軍帳門口張望了一番。
據(jù)他觀察,這些宋軍要比當初見過的官軍嚴整許多,不過身強體壯者還是少數(shù),絕大部分都有些羸弱。
他此次跟著韓世忠來到營地,便是想弄清現(xiàn)下的兩軍形勢,只有心中有數(shù),才能謀定后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