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玉看著懷中嬌靨如花,本有千言萬語,此刻卻無語凝噎。
蘇采蕭緩緩抬頭,眉間盡是幸福,嗔怪道:“你這壞人,你這壞人!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粉拳輕輕地捶打著沈琢玉的xiong口。
沈琢玉只是緊緊盯著采蕭,忽地呵呵傻笑起來,直笑得熱淚長流,猶不停止。
蘇采蕭被他這么看著,頓覺芳心狂跳,一張俏臉?biāo)苹鹁p紅,復(fù)又埋下頭去,心里說不出的歡喜。
中年女子見這情形,徹底懵了,猛地一跺腳,沖萬古愁喝道:“老不死的,看你干的好事!”
這女子正是蘇采蕭的母親——蘇雪霏了。
萬古愁笑吟吟看著相擁的二人,點頭道:“的確是好事一樁,乖女兒,你看看,這女婿你可還喜歡?”
“喜歡個屁!你帶這外人到此,莫是要再毀我凌絕宮一次?”蘇雪霏叉腰怒喝,萬古愁白眉一顫,怒道:“你這是什么話?看這丫頭這么開心,你也應(yīng)該開心才是。”
蘇雪霏冷冷道:“采蕭,還不回來?”
蘇采蕭聞言轉(zhuǎn)頭,歡笑道:“媽,他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沈琢玉?!?/p>
“哼,不用你告訴我,你當(dāng)你媽是瞎子不成?!碧K雪霏臉色鐵青,瞧也不瞧沈琢玉一眼。
蘇采蕭見她目光不善,不敢太過忤逆,只好輕聲對沈琢玉道:“你先過去,我媽姓子急,你別怪她?!?/p>
“采蕭,我豈會怪她……?!鄙蜃劣駝忧榈氐溃四醯貙σ暳藬?shù)息,方才不舍地分開。
蘇采蕭施施然回到母親身邊,輕輕拉了拉母親的衣袖,扭捏道:“媽,干嘛生這么大的氣?”
蘇雪霏冷哼一聲,也不理她,尋思今曰的守衛(wèi)是怎么回事,明知她在此處修煉,理應(yīng)不會讓人進(jìn)來打擾,即便讓他們進(jìn)來,也該提前通報一聲才是。
正疑惑間,忽地發(fā)現(xiàn)了萬古愁身邊還立著一個年輕女子,心頭不由一動,當(dāng)即冷笑道:“傻女兒,我看你那一顆真心,也是所托非人了,虧你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求我去尋這個小子?!?/p>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眉頭一皺。
蘇采蕭疑惑道:“媽,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雪霏冷笑不語,目光指向木可兒。蘇采蕭順眼瞧去,頓時醒悟。
此時此刻,木可兒眼眶通紅,顯然剛剛哭過,任誰看了,都知道有些問題。
萬古愁早料到會有這出,他帶著木可兒來到此地,其實也另有考慮。
要知木可兒早在沈琢玉身上種下千里香,此物猶如跗骨之蛆,一旦種下,種香之人無論多遠(yuǎn),都能知其所在。如此一來,一旦沈琢玉到達(dá)凌絕宮,也意味著木可兒知道了凌絕宮的位置,與其如此,不若干脆帶她前來,將她永遠(yuǎn)留在凌絕宮里,倒是更加穩(wěn)妥一些。至于sharen滅口之事,萬古愁雖然并不介意,可要他對這一個并無惡意的小姑娘痛下殺手,也絕非一代宗師所為。
萬古愁輕嘆了口氣,拉過木可兒,揚(yáng)聲道:“你們莫要胡猜,這丫頭名叫木可兒,乃是老夫的義女,和這臭小子沒有半分瓜葛?!?/p>
蘇雪霏哈哈笑道:“老不死,你何時改了姓的,當(dāng)初的你,可是拋妻棄女的負(fù)心漢??!如今又想要個閨女了,于是就學(xué)人家認(rèn)起了義女?哈哈,真是可笑!”
萬古愁臉色霎時難看起來,偏偏是他自己當(dāng)年愧對蘇傲雪母女,眼下又能如何反駁。
沈琢玉不料事情會變成這樣,心中七上八下,實怕蘇采蕭會當(dāng)真誤會。可眼下的情形,也絕非他能解釋。
“媽……”就在這時,蘇采蕭突然上前一步,眸子凝視著沈琢玉,深吸了口氣,繼而一字一句道:“女、兒、相、信、他!”
女兒相信他,僅此五字,蘇雪霏的臉色變了,沈琢玉的目光瞬間亮了,萬古愁的臉上亦是綻開了笑容,就連一直垂著頭的木可兒,也驚訝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