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玉這次不再掙扎,乖乖地跟著他回了屋子,只因他心中有些疑惑,定要問個清楚才可離開。
剛才他親眼看到那群人以“屠村”威脅村民,已是怒火中燒,幾乎便要出手,可是細細一想,若是這會兒動手,即便真的教訓(xùn)了那群騎手,這筆賬也會算到這個村子頭上。這樣一來,整個村子都會被他所累。
他經(jīng)歷了那次屠村,絕然不會再做這樣的決定。
村長本想讓沈琢玉躺回床上,可是沈琢玉不肯,村長無奈,只好拉著他挨著方桌坐下。又讓他的媳婦端上了熱茶,沈琢玉顧不得喝上一口,著急問道:“村長,剛才那些是什么人?”
村長憤懣地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他們是山賊,就住在附近的白岳山里,人馬很多,手段也很殘忍,如果不交出他們要的東西,他們可是會說到做到的……”
“白岳山?”沈琢玉皺了皺眉頭,他對這一帶并不熟悉,亦是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村長點了點頭,嘆道:“原本我們這里很太平的,不知道為什么,今年突然冒出這伙強人,隔三差五便要來勒索一次。誒……眼看就要年關(guān)了,就算我們真的湊得出那么多東西,難道自己就不用吃了嗎?到時候全村的人都要挨餓,就算山賊不來,我們也……也……”村長說到這里,心生悲愴,再也說不下去。
沈琢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聽罷不由奇道:“既然這伙山賊如此猖獗,為何官府不管?照例說來,早該派兵前去圍剿啊?!?/p>
村長面露悲色,苦嘆道:“早就報過官了,可他們就是不管,這件事我們也想不通……我估摸著,沒準官府原本就和他們是一伙的,要不然,他們怎會袖手旁觀,任由強盜為非作歹?”
沈琢玉聞言一驚,心想:“他所說的倒也不無可能……只是如今的世道還算太平,那些做官的怎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他看著這個村長,觀其年紀,不過四十來歲年紀,可是臉上的皺紋已經(jīng)清晰可見,又瞧他一身衣服縫縫補補、滿是補丁,當(dāng)即又想:“看來,這個村子并不富裕,那些山賊分明就是強人所難,全然沒給村民們?nèi)魏紊南M热蝗绱?,等到村民們交不出糧食,強盜真的來屠村時,難道官府也不管嗎……”
他思來想去,總覺得此事并不簡單。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絕不能放任不管?!鄙蜃劣癜蛋迪铝藳Q心,他經(jīng)歷了諸多慘事,原本不欲和任何人事扯上關(guān)系,所以方一醒來,便要急著離開。
可等到他真的碰上這般不平之事,尤其還和“屠村”有關(guān),他又如何能夠視而不見?如今的他,只會比當(dāng)初更加痛恨作惡之人。
村長見他面色有異,只當(dāng)他也是害怕所至,當(dāng)下苦澀一笑,“小伙子,不用害怕,如果我們想不出法子,大不了全村的人遷到別處,就算那伙人本事再大,總不能追到天涯海角吧?!?/p>
沈琢玉聽出他話中的安慰之意,不由心生暖意,本已死去的心靈竟是生出幾分生氣。他心思一轉(zhuǎn),很快便做了決定,隨口問道:“村長,你說的白岳山到底在什么地方?”
村長道:“白岳山離這兒不遠,出了村口,向西走上五十里,便能看到了。”他話音未落,忽覺眼前一晃,沈琢玉竟是縱身離座,飛一般沖出了屋子。
“誒,你去哪兒???”村長急得大叫,趕忙追了出來,卻見沈琢玉去勢如風(fēng),就這眨眼功夫,早已到了村口之外。
村長何時看過這般本領(lǐng),一時目瞪口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