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我……”胡不傳一時語塞,瞧了眼萬古愁懷里的沈琢玉,急道:“師叔,阿玉兄弟現(xiàn)在如何?”
“哼!”萬古愁冷哼不答,大步一邁,徑自闖進石洞去了。
胡不傳輕嘆了口氣,緊隨其后。
此時,木可兒的一顆芳心都撲在沈琢玉的安危上,雖然聽到胡不傳稱呼萬古愁為師叔,卻并沒有在意。眼見二人進入石洞,她急忙加快腳步跟了進去。
三人進得石洞,起先搭起的篝火已然滅了,洞里黑黝黝的,不能視物。
萬古愁抱著沈琢玉走在最前,他目力極強,分明瞧見那石臺上躺著一人,待他定睛一看,臉上頓時僵住,腳步也是猝然停住。
胡不傳不知萬古愁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賈神醫(yī),急忙快步上前,將那篝火點燃,洞內(nèi)漸漸明亮起來。
胡不傳坐到石臺邊,查看了一番賈神醫(yī)的傷勢,確信他再無危險,心下總算稍感寬慰,暗道:阿玉兄弟不惜以命相救,總算是值得……
他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萬古愁怔怔立著,一動不動,當(dāng)即起身道:“對了師叔,師父未死這件事,想必您還不知,那一次師侄也是在機緣巧合下,在一處酒樓碰到了師父……”
萬古愁聞若未聞,緩緩邁開步子,走到近前,將沈琢玉放于臺上。
“師叔……”胡不傳似在征詢,卻聽萬古愁冷哼道:“他是死是活,與老夫何干,你現(xiàn)在便將事情始末告訴老夫,決不能有絲毫遺漏!”
胡不傳當(dāng)即便將天劫轉(zhuǎn)移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他知道萬古愁年輕時,也曾和賈神醫(yī)一起偷看過“天”篇的武功,是以也無太多忌諱。
萬古愁一邊聽他說,一邊伸出兩指,戳在沈琢玉的眉心處,磅礴的真氣透指而出,等到胡不傳說完時,沈琢玉也正好醒轉(zhuǎn)過來。
木可兒立在遠處,眼見沈琢玉醒來,心中歡喜萬分,不覺間想要上前,卻又猛地想到之前之事,一時再也邁不動步子,忖道:他這般對我,我何苦再去自取其辱……他早說了不想見我,如今他既然醒了,我自當(dāng)退避三舍,免得再擾他清靜……想到這里,她鼻尖一陣酸楚,方才的喜悅不見了蹤影,一聲不吭,默默踱出洞去。
沈琢玉吃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一個劍眉如雪的老者正盯著自己,腦中反應(yīng)了一刻,幽幽道:“萬前輩……怎、怎是你……”
萬古愁道:“這些以后再說,小娃娃,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是啊兄弟,現(xiàn)在還難受嗎?”一旁的胡不傳亦是緊張道。
沈琢玉疑惑地看了看二人,最后目光一轉(zhuǎn),落到沉睡的賈神醫(yī)身上,眉頭一皺,忙向胡不傳道:“賈神醫(yī)……他、他怎么樣?”
胡不傳心中一嘆,微笑道:“他沒事了,只要休息幾曰定能痊愈……這次多虧了兄弟,這份恩情,大哥沒齒不忘?!?/p>
沈琢玉聞言,開心地笑了,胡不傳急忙催道:“你便聽從師叔的話,有他在此,你一定不會有事?!?/p>
萬古愁一聽,冷哼一聲,沒好氣地瞪了胡不傳一眼。
沈琢玉點頭應(yīng)是,在胡不傳的攙扶下坐起,盤起雙膝,小心翼翼地運起內(nèi)力,不料剛剛一動,便覺經(jīng)脈劇痛,禁不住慘叫一聲。
“怎么了!”胡不傳急得大叫,忙將他扶住。
萬古愁眉頭微皺道:“小娃娃,有何異常?”
沈琢玉疼得直咧嘴,齜牙道:“前輩,不知道怎么回事,晚輩的經(jīng)脈好像斷了一般……”剛才的疼痛,讓他想起了當(dāng)年經(jīng)脈盡毀的感覺,心中不禁暗暗嘆道:罷了,當(dāng)年若不是賈神醫(yī),我的經(jīng)脈也好不了,如今算是還他這人情了……
他向來豁達,只是想到錢老三的大仇未報,對吳爽的諾言也還沒有兌現(xiàn),自己若是就這樣變回廢人,實在對不起死去之人。
萬古愁瞧他臉上露出蕭索之色,猜到他的心思,當(dāng)即笑道:“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你是半神之體,恢復(fù)能力本就遠超常人,眼下這點痛楚乃是經(jīng)脈擴張所至,過一陣子自會痊愈?!?/p>
沈琢玉一聽,又驚又喜,“這么說,我的武功不會廢?”
萬古愁點點頭,可又旋即嘆了口氣。
“前輩……”沈琢玉見他欲言又止,似為何事猶豫不決,和他往曰所知的萬古愁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