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采蕭看在眼里,心中當真如千萬把鋼刀絞剮,脫口道“我娘……她該不會……”
“不會的!”沈琢玉連忙打斷,寬慰道:“我感覺的到,你娘的體內尚有一股頑強的生命力在堅持,你也要對你娘有信心才對!”
蘇采蕭一聽,驚喜道:“真的嗎!?這么說我娘會沒事的?”
沈琢玉笑道:“那當然,你難道不知道,我修煉的可是世上最厲害的內勁,而且如大江天瀑,永不枯竭,治療你娘這病再合適不過!只是你娘發(fā)作的急,剛才我又耽誤了許久,想要見效還需花一些時間。”他說話時,刻意躲開了蘇采蕭的眼睛,卻恰巧和木可兒的眸子對上。
他見木可兒蛾眉微蹙,目光中盡是責怪。當下了然,木可兒定是猜出了他玉剛才所言全是鬼話了。只是他這般欺騙蘇采蕭,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眼下形勢危急,今日尚且不知道明日在何處,在他看來,若是能讓蘇采蕭多安心一刻,那也是好的。
“好了,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這里不宜久留!”木可兒并不打算戳穿沈琢玉的謊言,起身在薄紗后的墻上摸索了一陣,只聽一串咔咔咔脆響,墻壁裂開一條狹窄的縫隙。
沈琢玉一手扶起蘇傲雪,一手牽住了蘇采蕭的手,正色道:“采蕭,放寬心,有我在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采蕭眼眶微紅,默然點了點頭。
這時候,木可兒正要進入裂縫,卻被沈琢玉攔住了。
“怎么了?”木可兒奇道。
沈琢玉面色嚴肅,沉聲道:“密室之下還有密道的事情,你沒有告訴他們吧?”
木可兒有些茫然,“沒有,雖然聽采蕭說過,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沈琢玉點頭道:“那就最好,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吧。”
“為什么?”木可兒奇道,“你帶他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從密道離開嗎?”
沈琢玉搖了搖頭,“那下面是條死路?!?/p>
木可兒一驚,數(shù)息之后方才緩過神來,“這么說……這里根本不是什么退路?”
沈琢玉嘆道:“嗯,即使凌絕宮里真的有退路,也不是在這里,眼下讓他們來這里只不過是權宜之計,除非我們能找到第二條離開地宮的密道,若不然,只要那群殺手步步為營,斷了我們的水糧,到時我們還是與等死無異?!?/p>
木可兒聞言,心頭微沉,卻不知為何,內心深處還有幾分莫名的欣喜,也許于她而言,能和眼前的男人一起死在這里,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結局。
蘇采蕭早就知道沈琢玉的打算,倒是并沒有覺得意外,三人各懷心思,依次通過了裂縫。
裂縫的那頭,幸存的凌絕宮的眾人早就圍在了出口處,瞧見是沈琢玉三人,才紛紛放下心來。
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眾人大多窩在角落,各個臉色灰敗,耷拉著頭,全無生氣,沈琢玉的心中不由感慨:“不久之前,這些人還計劃著奪取凌絕宮的掌控權,如今全都變成了喪家之犬,這大抵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了?!?/p>
暗室內的陳設還和之前一般,無論是寫著皇帝謚號的靈位和還是那副莊嚴肅穆的畫像,原本都應該讓眾人萬分驚訝才對。但事實恰恰相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其實七十二門人中多有見多識廣之輩,只須稍稍一想,便能發(fā)現(xiàn)凌絕宮的天大秘辛,怪只怪眼下實在是性命堪憂,前途未卜,這些虛無縹緲歷史,沒有誰愿意去關心了。
蘇雪峰傷勢甚重,一到這里便開始盤膝運氣,瞧見沈琢玉來了,他也并沒有起身,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
經過之前一戰(zhàn),二人也算暫時的盟友了,但陳伯的死以及蘇傲雪舊病發(fā)作,都是蘇雪峰一手造成的,沈琢玉絕非圣人,對于這個人,他即使愿意幫他,也只是為了大局,若是一切都能順利過去,該算的舊賬還是要算的。
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