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秦朗便回來了,挑著一擔水。
蘇錦眼睛一亮,喜道:“咦,你真厲害,借到了桶呀!”
借到了桶挑水也能算作一件厲害的事,這對前世的蘇錦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但是此刻她是由衷的覺得高興。
秦朗似乎也覺得這話聽著滑稽,“嗯”了一聲眼中浮現(xiàn)淡淡笑意,“做飯吧?!?/p>
桶是從里正家借的,他為他們挑了一擔水作為交換。
為了不讓氣氛尷尬,蘇錦一邊做飯一邊沒話找話跟秦朗說,打聽這村里的人和事情。
在這兒生活,多了解些總不是壞事。
濃濃的暮色下,跳動的火苗照亮了一小片天地。陶罐中的玉米粒翻滾著米花,熱氣騰騰而起,玉米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兩個人坐在溫暖的火堆旁,不時說著話,遠遠看去,竟讓人感覺到幾許溫馨。
蘇錦沒敢煮太多玉米粒,生怕會斷糧。她盛了半碗、秦朗盛了滿滿一碗的玉米粥。
看到秦朗看看碗里的粥又看看她,蘇錦忙笑道:“我現(xiàn)在還不大有胃口,這點夠了?!?/p>
這話有七分真,最重要的是,秦朗才是主要勞動力啊,她自己暫時吃個半飽這沒什么,秦朗必須得吃飽了。
秦朗吃飽了,有力氣干活,那么以后兩個人都有機會吃飽??墒乔乩嗜绻圆伙枦]有力氣干活,那兩個人一塊玩完!
其實,說“吃飽”這話有點假,總之她盡量保證吧
反正,比她的多就是了。
秦朗聞言便也沒再說什么。
兩個人吃過晚飯,天已經(jīng)黑透了,寒風嗚嗚呼嘯,一陣比一陣寒涼。即便剛剛吃過熱乎乎的食物,但蘇錦還是抖了抖。
秦朗看了她一眼:“你先進屋睡吧?!?/p>
聽到個“睡”子蘇錦心里又是一緊,原主和秦朗并沒有圓房,兩個人睡覺也是一人裹一床薄被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對蘇錦來說,今晚卻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心里多少有點緊張不自在。
然而很快她就默默的說服了自己、平靜接受了。
她現(xiàn)在就是蘇錦,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村婦,是秦朗的——媳婦,僅此而已。
“嗯,那我先去了?!?/p>
蘇錦點點頭,用葫蘆瓜成熟之后剖開去瓤做成的水瓢從清洗干凈、燒了熱水的陶罐里舀了半瓢熱水,兌上涼水,勉強擦了個臉洗了個手。
洗澡什么的她是不敢想了,這時候洗澡,別說沒有盆啊桶啊,凍也凍死了。
要是這會兒再染個風寒什么的病一場,那就直接等死吧!
進屋看見那兩雙草鞋,摸了摸懷里的二十文錢,蘇錦便又將這事跟秦朗說了一遍。
草鞋套在磨損得厲害的布鞋外邊穿著,上山會方便些,而這點錢揣在身上,至少心里有那么點踏實安穩(wěn)。
“等我們賺了錢再還給娘,你看行嗎?”蘇錦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