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不傻,看出了她的顧慮,給了她定心丸。
蘇錦心里一甜,點點頭勾了勾唇:“嗯,我去看看!”
說畢轉(zhuǎn)身就跑了。
秦大河興高采烈:“嫂子去就好了,嫂子一定能有法子的!”
他們進(jìn)山獵殺野豬那些天,雖無大礙,其實還是有人受傷的,但用了嫂子的止血藥,很快血就止住了,比起宋五叔的藥要好用的多。
對于秦朗,經(jīng)過那一次后他們是打心眼里佩服,蘇錦是秦朗的老婆,能差得到哪里去?
一名中年漢子瞟了秦大河一眼,不好明著說什么,卻快步幾步來到秦朗身旁,低聲道:“阿朗你沖動了,這小孩子高燒不退最兇險了,宋老五都沒能治好,怎么能就這么讓你媳婦去呢?要是萬一——,就宋老五那種人,恐怕會全怪在你媳婦身上!那可是里正家的長孫??!到時候你們該怎么辦!”
秦朗笑笑,道:“多謝鐘叔好意提醒,只不過我媳婦醫(yī)術(shù)了得,我信她。況且她也就是過去看看而已,若是做不到的事,她不會胡亂沾手的?!?/p>
鐘叔笑笑,也不再多說:“成,你們兩口子也都是明白人,心里有數(shù),就成,呵呵!”
蘇錦一路奔到里正家,村里不少人都在,嘆息議論。
張氏哭著道:“我不管了!再這么下去我要心疼死了!套牛車,去縣城里,現(xiàn)在就去!”
“你給我消停點!”里正也煩,沒好氣道:“祥哥兒身體底子本就一般,這會兒燒成了這樣,這么個天氣你就敢抱他上牛車?二十幾里的山路啊,你瘋了不成!”
張氏哭著尖聲道:“那你說怎么辦?你說怎么辦!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是要挖了我的心肝??!”
張氏大哭,趙氏也忍不住哭,幾個婆姨嬸娘媳婦連忙相勸,亂糟糟亂成一團(tuán)。
“里正伯,張伯娘,讓我看看吧,我也是大夫!”蘇錦走了進(jìn)去,說道。
瞬間的寂靜,然后——
“撲哧!”
“呵!”
“這話也敢說?”
“哎,人家一家子都亂成這樣了,她還來添亂”
眾人一聽到蘇錦這話,想起前一陣子聽到滿村子流傳的蘇錦自稱自己是大夫的笑話,忍不住都嘲笑了起來。
蘇錦沒理會,只雙目清湛的看向里正:“里正伯,讓我看看祥哥兒吧!”
里正原本自然也是不相信蘇錦的,畢竟沒聽說蘇錦治過誰的病,且年齡也擺在這。
可此刻看到她目光清湛、一臉坦然鎮(zhèn)定自信的模樣,里正卻是一怔,原本慌亂不堪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了幾分,竟是有些信起來。
里正還在猶豫,宋五叔卻差點跳起來,沒好氣瞪著蘇錦喝道:“去去去,你看?你懂個啥啊你就看?上回丟臉丟的還不夠嗎?還敢來丟人現(xiàn)眼!去去去,少在這礙事,耽擱了你當(dāng)?shù)闷饐崮??還不給我出去!”
正月里家家戶戶都閑,串門的也多,方氏這會兒恰好也在這,巴不得蘇錦吃癟呢,聽了宋五叔的話便立刻大嗓門附和:“就是,你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婦道人家,怕是連草藥都認(rèn)不得幾種,你會看病?哈,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會看病呢!說大話也得有個邊兒,別叫人笑掉大牙!”
眾人“哄”的一下七嘴八舌的議論更甚,看向蘇錦的目光都異樣起來,都說她太不厚道了,這種時候還來攪合,這不是存心給人添堵嗎
里正立刻又猶豫了,方氏可是蘇氏的親大嫂,她都這么說了,只怕多半是真的
蘇錦實在惡心這些人,若不是心疼祥哥兒她才懶得管。
當(dāng)下冷冷朝方氏盯了過去,冷笑道:“人參味甘,大補元氣,止咳生津,調(diào)容養(yǎng)衛(wèi)。黃芪性溫,收汗固表,托瘡生肌,氣虛莫少。茯苓味淡,滲shi利竅,白化痰涎,赤通水道。白芍酸寒,能收能補,瀉痢腹痛,虛寒勿與。生地微寒,能消shi熱,骨蒸煩勞,兼消破血。熟地微溫,滋腎補血,益髓添精,烏須黑發(fā)。黃連味苦,瀉心除痞,清熱明眸,厚腸止瀉。升麻性寒,清胃解毒,升提下陷,牙痛可逐!大嫂問我會不會看病?我是大嫂家里養(yǎng)大的?大嫂又了解我?guī)追郑课壹依锊菟庍€真不少,柴胡、黃連、益母、車前、龍葵、馬鞭什么都有,你又知道我不認(rèn)識幾種?里正伯,祥哥兒的病耽擱不得,您且讓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