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的臉一點點黑了下來。
“這真是——丟臉丟到外頭去了!”
里正是真氣壞了,當(dāng)下便讓老伴、兒媳婦去把幾位村老、族老都請來。
蘇錦和秦朗沒想到里正比他們預(yù)想的更加重視這件事,一時有些意外。
等村老、族老們都來了,把這事兒再說一遍,村老、族老們也都氣壞了。
“我就說那花寡婦留著遲早是個禍害,果然不錯!”
“咱們小河村的名聲都叫她給敗壞了!”
“村里這么多年還從沒出過這種事,一個婦道人家叫官府拿住又是掌嘴、又是示眾,丟人呀!叫人看笑話了!”
也有人對蘇錦秦朗有意見:“有什么事不能回村里解決嗎?非得在外邊這么鬧?她沒了好,你們就沒想過會不會連累了咱們村?”
幾個村老族老真的是氣壞了,花寡婦鬧這一出,小河村在四鄰八村都要出名,被人笑話不說,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小一輩說親都會難上幾分。
況且,這還算是“窩里斗”啊,影響更壞了。
秦朗道:“此事由不得我們做主,阿錦在林家醫(yī)館坐館,花嬸子突然沖進去大吵大鬧,人家醫(yī)館也是要名聲的,自然要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花嬸子不依不饒,林老大夫怎肯損壞醫(yī)館名聲?少不了請了別的大夫會診,誰知花嬸子又”
那抱怨的村老啞口無言,眾人都嘆氣。
“那個賤婦,等她回來,非得狠狠教訓(xùn)她一番不可!”
天快黑的時候,花寡婦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凄凄慘慘的模樣進村,正打算一進村就嚎啕,叫所有人都來看看、都來看看蘇錦把她欺負得有多凄慘,誰知還沒嚎呢,就被人帶到祠堂里了。
花寡婦頓時慌了神,一轉(zhuǎn)眼瞥見蘇錦和秦朗臉色一變尖聲道:“蘇錦,是你告我的狀是不是!我的命好苦呀,我寡婦人家想要好好的活著怎么就這么難呀!誰都往我頭上踩一腳,我——”
“閉嘴!”三叔爺目光陰森,盯著花寡婦冷冰冰道:“你再嚎一個字,就在這祠堂嚎到死吧!”
花寡婦一驚:“我——”
眼角余光掃過,見幾位村老族老臉色木然冷森,顯然都是一樣的意思,嚇得不輕,不敢嚎啕了,眼淚卻嘩嘩的掉,嗚咽道:“三叔爺,我冤枉呀嗚嗚嗚”
“要再說這沒用的,你還是閉嘴吧!”三叔爺冷笑:“冤枉?你上人家醫(yī)館去鬧事、自己還在公堂上親口承認冤枉了蘇氏,這會兒倒有臉喊冤枉?怎么?要不要陪你上縣衙喊去?。苦??”
“我——”花寡婦一個哆嗦,委屈惶恐又怨恨,怨恨的自然是蘇錦。
“小河村的臉,真叫你給丟盡了!這一次若是再不管,指不定以后你還給鬧出什么幺蛾子來!你不要臉,咱們小河村這么多人可還要呢!”
五叔公繃著臉:“你自己說,這次的事要怎么辦吧!總要叫你吃個教訓(xùn)才記得牢靠,往后做事多動動腦子好好的想一想,別把臉丟到外邊去了!”
花寡婦以往怎么撒潑怎么鬧那都是在村里,哪個村沒有幾個潑婦無賴?為著雞毛蒜皮的家常小事吵吵鬧鬧哪個村沒有?
可是,像花寡婦這樣鬧到縣衙里公堂之上、一口氣得罪了那么多人,并且還被官府判了掌嘴和示眾的,就這一個!
就這一個,出了名??!
這是小河村村老、族老們、以及里正都不能容忍的。
花寡婦這才知道自己這次錯的有多離譜,這才知道怕。
她越了底線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最后會變成這樣嗚嗚嗚都怪蘇氏,如果不是她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