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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韻塞了錢之后又再扮柔弱爭取同情,雙管齊下,那侍者終于松口讓她進了餐車。
還親自去給石韻要了一份牛奶面包,只說是那幾位還沒走的客人中有人沒吃飽,又點的。
面包和黃油都十分新鮮,煮過的牛奶奶香濃郁,上面還凝著一層奶皮。
這些東西作為晚飯雖然簡單,但總比啃干點心強,石韻總算是吃上了可口的食物,只不過她還不能放松,因為晚上該怎么休息還沒著落。
一邊慢吞吞地吃著東西,一邊在心里和系統(tǒng)商量,“你說我一會兒吃完假裝上洗手間,從餐車那頭直接溜進一等座車廂怎么樣?”
系統(tǒng)認為這個主意很爛,直言不諱,“不怎么樣,再等會兒大家就都該睡覺了,剩你一個人在車廂里走來走去肯定很突兀,立刻就會被發(fā)現(xiàn)。搞不好還會被懷疑有什么不良企圖,到下一站直接扭送下車?!?/p>
石韻知道它的意思,是說自己這么干有很大可能會被當成小偷抓起來。
咳嗽一聲,“你的擔心很有道理,那我還是去找剛才放我進來的那個侍者,這次給他十塊錢小費,請他晚上幫我找個稍微舒服點的地方。我也不奢求有臥鋪,座位軟一點地方寬敞一點就行?!?/p>
系統(tǒng)認為這個計劃也不可行,主要是石韻準備賄賂的那人只是個餐車上的侍者,有權利私自在火車上給人安排過夜地方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一人一系統(tǒng)正在商量著,就開始有穿著軍裝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進入餐車,三三兩兩的比較閑散,應該都是那位王督軍的隨行人員。
其中一位高鼻深目,有些謝頂?shù)耐鈬祟H為顯眼。
外國人中等身材,微微發(fā)福,有一雙棕色眼睛,穿著身一絲不茍的深色花呢西裝,背心口袋里露出一節(jié)金色的懷表鏈子。
他手里拿著幾頁紙,和旁邊一個人指指點點的一邊走一邊說,路過石韻的桌子時不知怎么的,不小心蹭到她搭在桌邊的胳膊肘。
石韻輕輕哎呦了一聲。
那外國人發(fā)現(xiàn)自己蹭到一位女士,就忙停下來用有些生硬的中文道歉,“女士,不好意思。”
石韻也同時開口,有點歉意地微笑道,“恩特術兒迪貢?!?/p>
系統(tǒng)傻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德語,在為自己不小心把胳膊撐在桌邊,碰到了過路的人而道歉。
在石韻心里輕聲驚訝,“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門外語技能?”
石韻也暗暗回答它,“我就會最簡單的幾句,去旅游的時候臨時學的?!?/p>
那外國人露出絲驚喜,放棄了十分生硬的中文,改用母語,嘰里咕嚕又說了兩句。
他身邊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翻譯則是習慣性地在聽到有女士說德語時就捏著手里的費多拉帽朝對方禮貌地微微欠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