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現(xiàn)在,他也仍然沒有將真實修為顯露出來的意思。只有出其不意,他才有獲勝的機會。
張毅目光一閃,從王松的紫色道袍上看到了一縷血絲。深紫色幾乎將紅色完全遮蔽,如果不是他目光敏銳,很有可能錯過了這一點。
“你受傷了!”張毅悠悠嘆道。
他的語氣說不出的虛無縹緲,似乎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但在暗中,他卻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感覺肩膀的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
如果在殺掉九天道人之后,王松仍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那未免太說不過去了。畢竟九天道人停滯在筑基初期已經(jīng)有了不短的年月,又身為拜仙會的掌控者,無論是修為還是法寶都與王松有的一拼。
“區(qū)區(qū)小傷又算得了什么?你以為就憑這一點,就有了戰(zhàn)勝我的可能么?”張松譏諷的意味更濃了。
張毅目光閃爍不定,低頭思索起來。片刻之后,他面色古怪的問道:“真是小傷么?”
這句話更像問他自己,而不是在問王松。
但王松卻是心中一凜,陰森森的道:“你可以試試?!?/p>
不錯,只有試過之后,才能確認究竟是真?zhèn)€是假傷,是大傷還是小傷。但張毅顯然不打算立即出手,只是負手站在王松對面。
兩人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語氣輕松的閑聊著。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討厭你?”王松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張毅頓時一愣,真的被他問住了。一直以來,他只是感覺王松對自己無比的憎惡,恨不得立刻將自己捏死。但究竟有什么原因會令他這么做,他還真沒有仔細想過。
今天突然被王松提起,他也是心中一動,遂不動聲色的道:“愿聞其詳?!?/p>
“好,我今天就讓你死得明白。”王松盯著張毅看了半天,淡淡地說道,“你記不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
張毅又是一怔。他隱約的記得,自己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似乎是在報自己的名字。
“難道我的名字犯了你的忌諱?”張毅萬分的不解。
王松輕輕哼了一聲,冷笑道:“不是你說話的內(nèi)容,而是你那種眼神,那種語氣。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咱們兩個其實是同一種人?!?/p>
“什么樣的人?”張毅繼續(xù)追問。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跟王松居然是同樣的人。真是么?他不相信。越是不相信的事情,往往就越想知道答案。
“不甘居于人下的人。”王松一字一頓,咬著牙說道。
張毅深吸了一口涼氣。他忽然間明白,王松為什么這么憎恨自己了。他本來就是掌控欲極強的人,習慣了控制別人。而他的弟子卻天生一種叛逆的性格,這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線。
難怪從一開始,他就不真心教授自己道法。對于一個不能徹底掌控的人,他又何必白費力氣?
張毅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什么。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王松是出于自己資質(zhì)低劣的緣故,才對自己不屑一顧。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原因。
王松忽然又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為什么想要除掉你?”
張毅瞳孔猛然一縮,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王松將要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