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張毅還淡淡的坐在座位上,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反應。
南坡道人似乎很享受眾人崇拜的樣子,眉宇間隱隱多了幾分得意。但他看到張毅這番表情后,臉色便漸漸陰沉了下來。
“我觀道友對老夫的道術,有些不屑一顧的樣子。難道是想要有所指教?”南坡道人壓抑住心中的怒氣,冷笑道。
“的確是有一些指教。只怕,你擔當不起?!睆堃隳抗庖婚W,淡然道。
“你說什么?”
南坡道人大怒。他自從出道以來,不知享受了多少人的恭維,向今日這種敢于當面給自己難堪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尤其可惡的是,這人居然也是一個道人。正所謂同行是冤家,這話是一點不錯。難道對方是想當著眾人的面拆自己的臺?
南坡道人想到這里,眼中閃過一絲陰厲之氣。
“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睆堃闵裆届o,說完這話后,徑自朝三樓的一個房間走去,竟沒有再多看南坡道人一眼。
南坡道人一怔,似乎有些不解??墒撬遭庾约菏怯姓姹臼碌娜耍c那些市井之徒大不相同。他正要看看,這人究竟要耍什么手段?想到這里,他向眾人吩咐了一句,就昂首闊步的跟了上去。
“吱呀!”那道房門打開,張毅正負手站在一旁。
“說吧,閣下究竟有什么指教?”南坡道人看向張毅,眼中充滿了冷笑,上來就用質問的語氣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世俗人面前展露道法?你難道不知道修仙者的規(guī)矩嗎?”張毅冷哼一聲,厲聲道。
“修仙者?”南坡道人聽到這三個字,頓時臉色大變。
他當年不過是一名散修的道童而已,所學的只是一些微末伎倆,再加上資質不好,竟然一直停留在凝氣二層的地步。在明知修煉上無所進展之后,他不得已之下,只好放棄修煉,打算享受這世俗世界的風花雪月。
但是對于修仙界的規(guī)矩,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一聽這話,他就意識到了不妙,神色有些閃爍不定。
“你應該知道,修仙者不得在世俗人面前展露神通。如今你破壞了規(guī)矩,說不得,我只有出手了?!睆堃憷涞牡溃篃o一絲緩和的余地。
“啪!”
南坡道人一下子跪了下來,面如土灰的道:“求前輩開恩,晚輩只是一時糊涂,才做出這種破壞規(guī)矩的事情,還請前輩念在初犯的份上,寬宥于我?!?/p>
他自然不是什么初犯。他雖然也知道這規(guī)矩,但卻從來沒聽說有什么人執(zhí)行過這規(guī)矩,因此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卻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規(guī)矩,居然真的會有人較真。
“修仙者與凡人,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如果硬將二者扯到一塊,對于那些沒有靈根的凡人,并不是什么好事。你為了一時之貪念,卻不知要害多少無辜之人,我今日饒你不得?!睆堃阏f完這話,大手在此人的額頭一抓。
南坡道人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臉色突然變得極度扭曲起來,從額頭間冒出一大片的黑霧,被張毅一把抓在手中。
而此刻,南坡道人雙目無神,變得呆滯起來。
他的魂魄在張毅手中不斷的掙扎著,哀求著什么,卻只能看到張毅微微翹起的嘴角,顯得冷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