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的眼睛陡然一縮,盯著那黑流淵驀然不語。
在他的視線之內,一只方圓足有七十多丈,全身皮膚黝黑晦暗的鯊魚,從海底的最深處浮出了水面。
此獸的軀體極其龐大,尤其是那碩大的頭顱中,隱隱的露出一排排細密的牙齒,鋒銳異常的樣子。
“嘶!”
這巨鯊剛一出現(xiàn),就立刻發(fā)出一陣嘶鳴,一道道的音波擴散開來,但凡被音波籠罩的妖修,無不一陣失神。
就是趁著這一點功夫,巨鯊陡然大口猛張,一下子將數(shù)名黑甲冥海衛(wèi)吞入了巨口內,嚼也不嚼的就咽了下去。
如此恐怖的一幕,立刻讓所有冥海衛(wèi)心頭大震,連忙向后面倒射而回,一個個露出了驚恐之狀。
這巨鯊在吞下了黑甲冥海衛(wèi)之后,再次將頭顱一轉,看向了驊木。
“你們兩個居然敢聯(lián)手滅我黑流淵的冥海衛(wèi)隊長,誰給你們的權力?”巨鯊大口翕張,怒聲說道。
驊木連忙朝后面退了幾步,與這巨鯊拉開了距離。
他雖然已經(jīng)達到了化神期,可是在這古獸面前,依舊有一種心驚膽戰(zhàn)的感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起來。
“我等乃是奉了摩昂圣尊之命,收復黑流淵。如果前輩對圣尊還存有一絲敬畏之心的話,就請跟我等回去,向摩昂圣尊請罪。或許摩昂圣尊會不計前嫌,寬宥前輩的不敬之罪?!彬懩就χ绷思沽?,大聲的說道。
“哈哈。驊木,你當年進階化形三層,還多虧了老夫的指點,你不知感恩圖報,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吆五喝六,難道就沒有一點慚愧之心嗎?”這巨鯊冷冷的看著驊木,如同在看一只螻蟻。
驊木頓時一滯,剛剛積起來的一絲勇氣,也頃刻間化為無形。他一改剛才頤指氣使的模樣,苦笑道:“巨前輩,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畢竟,摩昂圣尊之命,在下也不敢不從。何況,圣尊乃是所有海族的最長者,無條件的效忠與它,原本就是我們的本份?!?/p>
“嘿嘿,摩昂圣尊老夫沒有見過,如何能輕信你的話?若你真的是奉了摩昂圣尊之命,至少也得拿出一點證據(jù)吧?”這巨鯊嗤笑一聲,冷喝道。
“道友想要證據(jù),這還不簡單。”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那巨鯊心中一沉,抬起眼皮朝上方看去,只見在一片青色的水霧包裹中,一陣扭曲后,走出了一名身穿青袍的人類修士。
這人類修士看起來從容之極,長得年輕的過分,仿佛才只有二十三四的年紀,一雙手指潔白如玉,修長之極。
“咦,你身上居然沒有妖修的絲毫氣息,莫非是一個人類?”這巨鯊的巨眼,在張毅身上一掃,頓時有些詫異的問道。
要知道,人類修士向來與海族不合,怎么可能與冥海衛(wèi)待在一起?這讓它變得驚疑不定了起來。
“不錯,在下姓張名毅,現(xiàn)任黑甲冥海衛(wèi)統(tǒng)領一職。道友想要證據(jù),這還不簡單。我這里有摩昂前輩的本命鱗片為證。上面的真龍氣息,乃是貨真價實的存在,絕不可能有半點虛假?!睆堃愦笫忠环?,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赤紅鱗片來。
這鱗片一處,立刻有咝咝的無形龍氣朝外面擴散,居然讓近在咫尺的冥海衛(wèi),產生了戰(zhàn)栗的感覺。
甚至連那驊木與田黎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幾下。這絲真龍之氣雖然不足以讓他們不戰(zhàn)而降,可是也對他們內心中產生了一股威懾力量,無法正視。倒是張毅與那巨鯊都神色淡然,像是沒感覺到一般。
巨鯊大笑一聲,說道:“哈哈,你這人類,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道真龍鱗片,就硬要冒充乃是圣尊之物,當真是愚不可及。難道本人會因為你這區(qū)區(qū)幾句話和一道鱗片,就相信了你不成?”
張毅輕嘆了一聲,早就料到,即便自己真的拿出了這鱗片,估計也起不到什么效果。此獸既然敢與龍墓做對,應該早想到了這一點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