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想著冉采苓,表面上卻是神情不變,讓人看不出半點破綻。經(jīng)歷了剛才的失態(tài),他對自己的控制能力又有了一些提高,尤其對面部表情,控制起來更加隨心所欲。
他此時方才明白,門中那些個老怪物之所以能夠喜怒不形于色,原來都是經(jīng)過長年累月磨練的結(jié)果。看來自己這方面的功夫,還有待提高?。?/p>
他這一番沉思,看在冉俊文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模樣。在他看來,對方不過是一個熱血易沖動的年輕人,尤其在見到采苓第一眼后,表現(xiàn)得更是大失水準(zhǔn),實在不能算是修仙者應(yīng)有的作為。不過對方能夠這么快就恢復(fù)心境,變得寵辱不驚,當(dāng)真有些超乎想象。
“小女不懂事,讓閣下見笑了?!比娇∥纳砗蟮闹心耆艘姎夥詹粚?,連忙打圓場。
張毅淡淡一笑,道:“無妨。在下時間不多,還請你們長話短說,將冉大同師兄生前有什么仇家一一說出來。如果你們已經(jīng)猜到了兇手,也不妨告訴我。”
冉俊文知道張毅心意已決,已經(jīng)再也難以挽回了。想到冉家以后前途渺茫,早晚有一天會再次淪落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他心中頹然一嘆,原本還精神奕奕的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來人,老祖宗累了,扶他下去?!蹦莻€中年人一直都在注意著冉俊文的動靜,如今見他這番模樣,立刻喝道。
很快大廳外跑來兩個年輕小廝,扶著冉俊文走了出去。
中年人歉然地道:“在下是采苓的父親冉夢龍,目前老祖宗不在,就由我來給閣下說說這件事吧!”
“嗯?!睆堃泓c頭答應(yīng),“你先說說,冉師兄如何成為這江湖第二高手的?”
冉夢龍長吸一口氣,搖頭道:“這都是我們?nèi)郊邑澬牟蛔?。?dāng)初大同從太谷門回來,就對我們說要歷練一段時間,要我們將他的身份嚴(yán)格保密。但我家老祖宗聽說大同學(xué)得一身本領(lǐng)之后,就非要讓他到江湖之中闖出一番名堂來,廣大門楣。
大同推遲不過老祖宗的一再央求,這才提起長劍,卷入了江湖是非之中。在江湖中,殺得人多了,自然就有了名氣。而一旦有了名氣之后,上門挑戰(zhàn)之人絡(luò)繹不絕。用不了多久,樂浪城出了一有名劍客的消息不脛而走,于是在三年前的江湖排行榜中,他終于被眾人公推為第二高手?!?/p>
“難道他沒有說,修仙者不得插手凡人界的事情么?”張毅冷哼一聲,厲聲道。
“這……”想到自己面臨的是一個視凡人如螻蟻的修仙者,冉夢龍不禁用袖子擦了擦汗珠,“都是迫于家族的壓力,大同也是迫不得已的?!?/p>
張毅冷笑,冉夢龍一味替冉大同開脫,不過是希望太谷門不要因冉大同的事情而連累冉家罷了。一個修仙者如果真的不想出手,憑凡人的權(quán)勢如何能脅迫的了他?張毅更愿意相信,冉大同是禁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擅自卷入了江湖爭斗之中。
“不管具體情況如何,你現(xiàn)在只需告訴我,冉師兄的死可有什么線索?”張毅道。
冉夢龍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拜仙會。除了拜仙會,我再也想不出第二個有能力、有理由殺害大同的了?!?/p>
“哦,拜仙會?”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里聽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于是追問道,“你說清楚點,拜仙會是什么東西?”
提起拜仙會,冉夢龍的表情變得格外凝重:“拜仙會是三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神秘組織。沒有人知道誰是拜仙會的創(chuàng)始人,也無人知道拜仙會究竟有多少高手。江湖中有一個傳言‘只要拜仙會想要一個人死,他就不可能活著。’三年來,死于拜仙會手中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而他們的目的,至今仍無人清楚?!?/p>
張毅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你怎么會懷疑冉師兄會被拜仙會所殺的?”
“因為三個月前的一天,大同收到了拜仙會的請?zhí)?,邀請他做該會一個分舵的舵主?!比綁酏垙男淇谥心贸鲆粡埣t色請柬,交給張毅,“據(jù)說,凡是收到這張請柬的人,要么為拜仙會所用,要么死。”
已經(jīng)不用冉夢龍再說下去了。冉大同身為修仙者,何等高傲,怎么會甘心去做一個凡人門派的小小舵主?就算換了自己,也必定會斷然拒絕的。
“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難道真能殺得了修仙者?”張毅心中疑惑起來。他知道,這個問題還需要自己親自去查,從冉夢龍這里已經(jīng)得不到答案了。
ps:這里說三年前拜仙會在江湖中出現(xiàn),不是bug,后面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