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老祖的眉頭不經(jīng)意的皺了皺,顯然也聽不慣這人的聲音。
“方前輩,這次晚輩前來,是想問一下,在下提出的條件方家考慮的怎么樣了?”玄冥的手輕輕一抖,折扇“唰”地一聲打開,輕輕在xiong前搖了起來。
方家老祖從旁邊拿起一盞茶,慢慢的品著,一雙精明的眼睛卻始終盯著玄冥不放,似乎想要看透對方的心思。
過了許久,他才輕輕放下茶盞,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面對老夫,玄冥公子依舊顯得從容不迫,光這份氣度,就是我方家的那些晚輩無可比擬的?!?/p>
“呵呵,方前輩過獎了。要說起來,晚輩這點(diǎn)道行,怎比得上家父的萬分之一。”玄冥謙遜地說道。
他這樣一來,自然把玄夜抬到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地位,暗中卻是將三泉門抬高起來了。
方家老祖怎會不知他的小把戲,不過,他不想因?yàn)樵谶@種小事上過多糾纏。以他的身份地位,實(shí)在不值得跟這個小輩斤斤計較些什么。
“關(guān)于你所提出的條件,實(shí)在太過苛刻,我方家就算是傾盡一族之力,恐怕也難以完成,所以……”方家老祖故意拖了一個長音,倏然住口。
有些話,只需要說一半,就能將全部意思表達(dá)出來。
玄冥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說,目光閃爍兩下,輕笑道:“方前輩說出此話之前,可曾料想到后果么?”
“哼,玄冥公子是在威脅老夫么?”方家老祖面色一寒,冷笑道。
“不敢,不敢。”玄冥連忙輕搖了幾下折扇,連說了兩個“不敢”,才緩緩說道,“晚輩只是在提醒方前輩,當(dāng)初你們方家送出令牌的時候,可是有明言:凡是得到令牌之人,可以無條件讓方家做一件事情。方前輩此刻反悔,恐怕會有損方家的聲譽(yù)吧?”
“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當(dāng)年那個幫助方家的神秘人,應(yīng)該就是你們?nèi)业哪澄桓呷税桑磕銈內(nèi)业故撬紤]長遠(yuǎn),在六十余年前就打上了我們方家的主意。”
“哈哈,前輩猜得不錯。那人確實(shí)是三泉室的大長老。只是若說在那時我們?nèi)揖投⑸狭四銈兎郊遥且蔡频闷鹞覀兞?。?dāng)初大長老游歷各州,不過是為了增長見識,尋找突破修為之法,并沒有任何的陰謀軌跡,而且自從得到方家家令之后,我三泉室一直將其放置于府庫之中,并沒想到會有用到的一天。只是三年之前,本室在鬼靈州勢力膨脹到一定程度之后,才漸漸想起了此事。”
“不管怎么說,你們?nèi)沂冀K沒安好心?!?/p>
“就算如此,但在外人看來,確實(shí)你們方家公然違背了當(dāng)初的諾言。人無信不立,更何況是一個偌大的家族?若是修仙界人人都認(rèn)為,方家老祖乃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恐怕今后在鏡州修仙界,方家弟子再也難行寸步了吧??!”
這一番唇槍舌劍下來,玄冥竟然絲毫不落下風(fēng),甚至還隱隱占了些上風(fēng),可見此人修為雖低,卻的確有幾分能耐。
方家老祖是何等人物,豈會被他難???他只是略一沉吟,便笑道:“恐怕玄冥公子的打算要落空了。我方家名譽(yù)雖然重要,但與家族的生存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何況,若方家將鬼靈州鬼修想要吞并鏡州之事宣揚(yáng)出去,并言明為了鏡州修仙大義,我方家冒著名譽(yù)被毀的風(fēng)險斷然拒絕了對方的要求,恐怕鏡州修仙者都會為方家的深明大義之舉拍手稱道,到時候,方家的名譽(yù)不降反升也說不定呢?。 ?/p>
玄冥面色一變,心中對這方家老祖多了一分忌憚。
剛才他費(fèi)了多少唇舌,才略略占據(jù)了一點(diǎn)上風(fēng),沒想到僅僅幾句話,就被對方扳回了局面,而且連敲帶打之下,得他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這些修行數(shù)百年的老怪,果然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各個都不簡單?!毙は肫鹋R行之前,父親的一再叮囑,此時方才有些相信了這話。
“方前輩話不要說得太死,事情還沒到最后一步,結(jié)果尚未可知。也許,過不了多久,方家之人就會求著與我們?nèi)衣?lián)手呢!!”玄冥聲音微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