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這話說得不錯,這種寶物,不是咱們結(jié)丹期修士可以用得起的。在沒有元嬰期老怪做后盾的情況下,這件事還是少沾惹為妙?!?/p>
何老怪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竟然與張毅談笑起來,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張毅眼中疑惑更濃,但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愿多管閑事,所以只是看了此人一眼,就輕輕的將此事掩過。
他目光從前面的幾人身上掠過,暗自沉思起來。
最前面一名身穿華袍的修士,輕輕抿著香茶,顯得十分平淡。不過,自從鼎爐拿出之后,此人的目光就不時的從鼎爐上掠過,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卻瞞不過張毅的眼睛??梢钥闯?,這人必定對此鼎有所覬覦。
還有一人,面上罩著一個鐵皮,只露出兩只精明的眼睛。這人有結(jié)丹初期的修為,自從來了之后,就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張毅隱隱覺得,這人的目標,似乎也是這個寶鼎。
除此之外,讓張毅留意的,還有一名手搖紙扇的年輕人。這人像是一個文面書生,斯斯文文,談吐不凡。
這人雖然只有結(jié)丹期初期的修為,但卻與一名結(jié)丹后期的修士談笑自若,沒有絲毫的拘謹。
單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此人絕非平常之人。從二人的交談中,張毅隱隱聽到“杜長老”、“丹藥”、“進禮”之類的話,似乎是在說,杜長老對于云霧鼎非常感興趣,特讓他來辦成此事。
纖柔的話過去一盞茶的功夫,這才由鐵皮人最先開口。只不過,此人謹慎的很,僅僅在底價的基礎上,增加了五千晶石。
隨著第一個競價之人開口,后面的人再也坐不住了,紛紛出價,僅僅片刻之后,就將價格抬升到了十七萬。
正在這時,張毅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低聲細語聲:“陳道友,在下想求你一件事,不知可否答應?!?/p>
張毅眉頭一挑,低頭看去,只見何老怪白胡飄動,一臉懇求之色。但當別人看來的時候,他面色一正,竟然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張毅心中大奇,不知這何老怪打得是什么主意。從一開始對自己不屑一顧,再到主動交談,直到此刻軟語相求,這人的變化未免也太快了點。
他沉吟著,亦用傳音之術(shù)道:“什么事情,道友不妨明言。就算在下不能相助,也必會替道友保守秘密。”
“在下先謝過道友。剛才的事情,道友想必已經(jīng)看到了,那名黑袍怪客實在欺人太甚,如果我不給他一點教訓的話,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若是道友愿意出手相助,事成之后,在下愿意送給道友五萬晶石,作為報酬?!?/p>
聞言,張毅心中冷笑。這人出氣是假,要搶奪黑袍怪客手中的蓮光燈才是真的。凡是法寶,都需要一定時間的煉化,才能發(fā)揮出其應有的作用。
以五萬晶石換取蓮光燈加黑袍怪客的一條性命,何老怪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明。黑袍怪客與何老怪一樣,都是結(jié)丹初期,兩人修為相當,應該是個平手的局面。若再加上一個結(jié)丹期的高手,何老怪就可以穩(wěn)勝券。
只不過,張毅自家人知自家事,對于自己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了。若是對付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他還可能為了五萬晶石放手一搏,但對付像黑袍怪客這樣的人物,他可一點把握都沒有。
想到這里,他暗自搖頭,道:“道友提出的條件,的確十分誘人。只不過,在下一向謹慎的很,對于身份不明之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以免惹來殺身之禍?!?/p>
他雖然打定了不出手的主意,但卻不能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干脆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許久,何老怪那邊都沒再說話,張毅以為他已經(jīng)放棄了,暗自松了口氣。
“咦??!”他驚訝的看向那名文面書生,心中多了一分不解。
只見這人此刻面沉如水,嘴唇不住的蠕動著,似乎也是在施展傳音之術(shù)。只不過,他越說下去,臉色就越發(fā)的鐵青,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抬價。
而那名華袍中年人,臉上則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吹贸觯丝趟救耸值靡?。因為這個時候,僅有他一個人出價,其余兩人,同時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