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娘,你如果感覺不行的話,就言語一聲,千萬不要硬撐著?!睆堃汶y得的說出了一句關(guān)心的話。
“多鞋道友關(guān)心?!贝哧吭碌吐曊f了一聲。
她的腳剛一落地,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但看了張毅一眼后,卻咬牙堅持住了。剛才被張毅抱著的那一刻,她只感覺整個心兒都飛了起來,全身輕飄飄的,滿腦子里都是各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現(xiàn)在想起來,仍舊覺得不好意思。若讓她主動投懷送抱,就算殺了她也是不可能的。
每當(dāng)三人走得稍慢,后面的數(shù)桿長矛就同時揮舞起來,不是用矛桿敲擊他們的背部,催促著趕快向前走。
三人雖然平時性情高傲,但在這一刻,也不得不忍氣吞聲。若是讓他們恢復(fù)了靈力,相信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將這些人一個個拍成肉餅,以報今日之辱。
一個時辰之后。
在一個鐵柵欄內(nèi),鎖著三人。其中兩男一女,他們都是身穿道袍,不過衣服上卻多了幾道裂痕。只有那名女子,全身上下還是相當(dāng)齊整的。
張毅沒想到,到了后山之后,那群野人竟然二話不說,將三人關(guān)進(jìn)了這個鐵籠之力。四周都是粗如手臂的鐵柵欄,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強(qiáng)行破開的。
更為重要的是,在柵欄外面,還守著兩個野人。一旦里面出現(xiàn)什么風(fēng)吹草動,他們就會聞風(fēng)而至。
在如此嚴(yán)密的防范下,三人根本無法出去。
更何況,在籠子內(nèi)的三人,也并非齊心協(xié)力。至少從一開始,雙方就分為了兩派:張毅和胖尊者。
兩人之間相隔兩丈多遠(yuǎn),誰也不愿意多看對方一眼。只有催昕月,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一個是她自小一起長大的兒時玩伴,一個則是自己的好友,每個身份都不一般,而兩人卻又勢同水火,就連精明如她,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
其實,說起來,這兩人間的所有敵意,都是因為催昕月而起的。只是到了現(xiàn)在,那胖尊者心中究竟是何種想法,就無人可知了。自從瘦尊者死了之后,他就一言不發(fā),但每每看到他目中的兇光,就讓人渾身發(fā)顫。
“兩位道友,其實你們之間,也沒什么深仇大恨,不如大家盡釋前嫌,一起想辦法出去怎么樣?”催昕月深吸口氣,終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起想辦法?嘿嘿,只要胖道友不反對,我倒無所謂。”張毅聳了聳雙肩,輕松的說道。
催昕月心中頓時一喜,轉(zhuǎn)頭再看胖尊者時,卻不由得一陣失望。
只見胖尊者盤膝坐在地上,雙目微合,似乎是在養(yǎng)神,竟對催昕月的提議無動于衷的樣子??吹某觯巳瞬⒉活I(lǐng)情,故此才會做出這番神情來。
催昕月暗嘆一聲,自知自己無法從言語上打動于他,略帶歉意地道:“張道友……”
“哼,你放心,只要他不來惹我,我自然不會動他分毫。但是,如果他不識抬舉的話,嘿嘿,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張毅冷冷一笑,語氣中透露著強(qiáng)大的自信。
胖尊者動了動臉部的肌肉,卻沒有多說一句反駁的話。他現(xiàn)在真的如同一個苦修多年的苦行僧般,對于外界地事情充耳不聞。
張毅同樣盤膝坐下,默默的打起坐來。這里雖然無法修煉功法,但卻可以修習(xí)心境。心境也屬于功法的一部分,許多時候,只要心境達(dá)到了,功力精進(jìn)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如果心境不夠而功力暴增的話,就會導(dǎo)致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一直以來,張毅都是功法與心境并重,像今天這樣,純粹修煉心境的,卻是第一次。他本來以為,只要掌握好分寸,就應(yīng)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沒想到的是,才剛剛打坐,就立刻陷入了進(jìn)去,對于外面發(fā)生的事情毫無所覺,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要知道,他現(xiàn)在正處于各位危險之中,如此打坐,簡直就像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被跌的粉身碎骨。
只可惜,他卻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清涼的氣流突然從小腹中升起,如同形成一個漩渦般緩慢旋轉(zhuǎn)起來。這一刻,張毅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古林中,面對百鳥歸巢形成的巨大氣流漩渦,被它不停的纏繞、包裹著,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被劇烈的罡風(fēng)撕得粉碎。
旋轉(zhuǎn),旋轉(zhuǎn)……張毅的腦海中,全是無邊的氣流的影子。他的小腹之中的那股氣團(tuán),也跟著他的思緒越轉(zhuǎn)越快。
在這一個,他似乎觸摸到了什么。但這種念頭稍縱即逝,當(dāng)他再回憶的時候,卻怎么也找不到了。
這似乎是一種明悟。而他所體會的,正是那虛無縹緲的天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