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頭子的朋友,我曾經(jīng)說過,老頭子有很多朋友?!憋L易欣很肯定的道。
“當年風平谷行走江湖時,一共結(jié)拜了九個江湖好漢,番不悔就是這九人中最小的一個,也是最沒出息的一個?!边@時一個陰森而刺耳的聲音從大廳中響起。
眾人看去,只見一個干瘦如柴的老頭緩緩從廳中走來。他每走出一步,都要干咳一聲,這短短的距離,總共咳了二十多聲,仿佛已經(jīng)是風燭殘年,隨時都可能入土一般。
這人就是江府的管家老李。
番不悔被老李這番話刺激的暴跳而且,怒道:“老東西,你亂放的什么狗屁?我雖然比不上風大哥,但比起其他幾人來卻一點不差。”
“是么?”老李依舊不溫不火,輕輕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我說你沒用,既不是說你的人品,也不是說你的武功,而是在說,你根本沒有勇氣去報你親兄弟的大仇。”
他這一番話,卻著實說到了番不悔的痛處。兩年前他們因為出手管了一件閑事,而被拜仙會的神秘高手追殺,最終只有他和老三活了下來,其他人都慘遭毒手。兩年來,他一直在苦苦搜尋仇人的下落,卻始終得不到任何結(jié)果。這也是他為何如此仇恨拜仙會的原因。
在盛怒之下,番不悔突然靈光一閃,脫口道:“難道你知道我仇人的下落?對了,你跟隨江樹淵多年,必定對拜仙會的事情有所了解,是不是?”
老李嘴角露出譏誚之色:“我說你沒出息,你還不承認。仇人明明就在眼前,你卻認不出來?!?/p>
“是你?”番不悔漸漸臉色變了,變得十分難看與可怕。
不是因為惱怒與仇恨,而是恐懼。他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兩年前那血腥的一幕,神秘人就像一個幽靈一般,輕而易舉的奪去了他的兄弟的生命,那種輕描淡寫的sharen手法,簡直堪稱是一種藝術(shù)。
最為優(yōu)美的藝術(shù),也往往有其恐怖之處。
老李瞥了一眼江樹淵的無頭尸體,冷笑道:“江樹淵做了二十多年的分舵舵主,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墒撬恢?,自己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其實古江城分舵的舵主,一直以來都是我。”
他突然抬起頭,向眾人輕輕問道:“你們知不知道,什么人才有資格出任舵主一職?”
他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奇妙,其他人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
“權(quán)勢?地位?武功?”老李像是在發(fā)問,又像在自問自答,“這些在我們眼中,不過是過眼浮云而已。我和江樹淵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擁有仙根,而他沒有。連仙根都沒有的人,怎么可能成為拜仙會的核心成員?”
仙根?仙根是什么?眾人聽得一頭霧水。在這一群人中,只有一個人能夠真正明白老李的意思。
仙根與靈根,不過是換了個名字罷了。
張毅目光復雜的看著老李,這一刻,他才終于有些明白,組成拜仙會的都是些什么人。
“番不悔,你在發(fā)抖、抖得這么厲害,果然是個慫貨。”老李不屑的道。
人們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番不悔臉色已經(jīng)變得蒼白無血,就連拿著五虎斷門刀的左手,也不聽的打著寒戰(zhàn),仿佛已經(jīng)不堪承受那把刀地重量。
“番叔叔,你……”風易欣奇怪番不悔為何有這種表現(xiàn)。據(jù)她所知,番不悔可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就算斧鉞加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走,快走,能走多遠走多遠……”番不悔的嗓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嘶啞的說不出話來。當一個人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往往會出現(xiàn)脫水的癥狀。
“為什么?”風易欣問道。
“他簡直不是人,沒有見過他出手,你們永遠也相像不出他到底有多恐怖。只有立刻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狈换诟械胶韲道锶松匙影?,每說出一個字,都要費好大的力氣。
就在眾人還沒有完全明白番不悔話里的意思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地下一陣顫動,接著轟隆隆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一開始眾人還不以為意,但隨后陡然劇烈起來,許多人連站都站不住,紛紛跌倒在地上。
“轟隆?。?!”江府院落內(nèi)的房子突然承受不住劇烈的晃動,一間間倒塌下來。一時間塵土彌漫,誰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仙法,這是仙法??!”番不悔嘶聲力竭的一聲大吼,突然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