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們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米拉山口上空,3分鐘后抵達基地,那里已經(jīng)準備了卡車和直升機了。”一個手下興沖沖地提醒道。
“不,”萊昂斯立刻命令:“飛過大青嶺,然后進入空投程序。”
“隊長……這是高原地區(qū)啊,下面都是林子和石頭,風又那么大,空投到下面隊伍都散了啊?!笔窒碌能娛刻嵝训馈:吐?lián)邦選拔的第一批機甲部隊的標準有些不同,莫亞這邊遴選出來的機師幾乎全都是空降部隊、山地部隊和輕裝甲部隊的人,對技術比較了解,戰(zhàn)術意識強。有了這樣的底子,除了來自輕裝甲部隊的那些士兵對于空投這種玩意不怎么喜歡,他們的空降技術是非常全面和強悍的,加上機甲保護,壓根不擔心到了下面會摔死。但在高原山地進行夜間空投,怎么聽起來都讓人有些害怕。
“散了沒關系,根據(jù)之前的情報分頭行動,只要能追上敵人就行?!比R昂斯一意孤行地說:“回基地再過來,又是一個小時,來不及了?!?/p>
手下軍士們默不作聲,靜靜地服從了命令。
當在地面飛奔的林聞方他們一行抬頭看到幾點白色在空中飄蕩,林聞方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林聞方,這個怎么辦?”朱芷的通信立刻切了進來,她顯得有些焦急。
“對方也有能人啊?!绷致劮娇嘈χf:“不知道僅僅是為了趕時間,還是有意為之?!?/p>
萊昂斯對林聞方的研究非常全面和深入,如此動作不會是無的放矢,但他也不覺得有必要解釋給沒想明白的部下聽。
機甲部隊這么一灑出去,立刻就讓整個地區(qū)都變得不那么安全了。他們現(xiàn)在六臺機甲,但有比較完整戰(zhàn)斗力的只有三臺。搭載著人的三臺機甲現(xiàn)在基本不用考慮。對方這么隨意地將部隊播撒在那么大的范圍里,因為山間的風,可能落點都不同,這也就讓林聞方他們這六臺機甲不敢輕易分散開來。不然,以機甲對機甲,在復雜地形里形成絞殺作戰(zhàn),這可是機甲師最樂意做的事情了。他們這些機甲作戰(zhàn)的老鳥,相比于那些莫亞菜鳥來說,經(jīng)歷的機甲對戰(zhàn)經(jīng)驗可能只是自家部隊里的對練,可好歹這方面的經(jīng)驗、技巧,以及機甲性能都凌駕于莫亞機甲之上吧。
“繼續(xù)前進,我們三個輕載的,在外圈成環(huán)形搜索,三個重載的,內圈箭頭陣形,全速前進。乘客們……我們機甲師的客艙服務估計是不太好,這個舒適性不提也罷。通知前方接應的部隊,準備在ar29地點設置阻擊線,稍微接應我們一把。”林聞方毫不猶豫地下令。他拆下了自己的danyao箱,將彈鏈提了出來,追上了關歡他們幾個,將danyao全部交給了他們。
“林頭,你這是要做什么?”關歡大吃一驚。但肖志強卻毫不猶豫地接過了danyao。這本身就是一種命令,一種托付。林聞方的決定在他看來及時而且正確。林聞方是他們所有人中機甲技術最好的,碰上敵人機甲,光憑著機動性和手里的長刃,就足以解決戰(zhàn)斗了,到時候還可以從敵人手里繳獲武器danyao。但他們負載著活人,碰上敵人絕對只能正面迎敵,將乘客護在背后,然后用短促準確的火力解決戰(zhàn)斗。林聞方可以沒有danyao,但他們不能,只是林聞方直截了當?shù)叵朊靼琢诉@件事情,并將這種需求推進到了極致。
肖志強淡淡地說:“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們活著,他們就沒事。”
看著這些隊員們將生死置之度外,仿佛完全理所當然的交流和默契,讓乘客們也有些動容。但現(xiàn)在并不是需要他們發(fā)表什么意見的時候。
在座艙里,薇薇安仍然攥著林聞方的衣角,她覺得眼眶里有些shi潤的東西在打著轉。她曾是一系列莫亞的愛國軍事電影和電視劇的演員,那是她磨礪演技的重要一環(huán),但現(xiàn)在看看戰(zhàn)場上的這些決定,這些一點都不華麗的交流,這些電光火石之間的平淡,卻讓人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一種被打動了的感覺。這些戰(zhàn)士們護著他們,這些戰(zhàn)士互相之間雖然有上下級,但更像是血脈相連的兄弟。
朱芷將身邊的20毫米danyao卸下來一半,交給了鄭泰澄,說:“教官,內圈就交給您了?!?/p>
鄭泰澄平靜地說:“放心好了,這并不是我遇到過的最煩人的狀況呢。”
朱芷笑了笑,和林聞方互相看了看,立刻開始了內外兩圈的搜索運轉。說起來簡單,外圈環(huán)繞著內圈成搜索線,但跑起來就知道,外圈的行進運動量是內圈的兩倍還多。內圈的三個人,以鄭泰澄為箭頭,飛速地跑了起來,平時安全的越野行進速度,按照機甲師的作訓標準也不過是25公里每小時,在山地,這已經(jīng)是快到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了。但現(xiàn)在,他們的時速全面超過35公里。這種速度,在夜間的高海拔山嶺里,激起的風好似一道道冷冽的鞭子抽打在臉上,從衣服的縫隙里鉆了進去。但乘客們只是拉緊衣服,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