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書院的弟子們,今天注定無心向道。
一則又一則足以把他們認知按在地上摩擦的消息,從內(nèi)門議事大廳炸開,傳遍了宗門每一個角落。
“聽說了嗎?安自在,那個煞星,把昊天劍宗的招攬給拒了!”
“何止是拒了!他還跟人提條件,說想進緝法司!”
“臥槽?!緝法-司?他是不是嫌命長啊!”
“最離譜的是,后面來的折根仙宗,開著仙鶴玉舟來的那個外事執(zhí)事,聽完這條件,當場就答應(yīng)了!”
“說是別說進去了,想在里面當什么官,他們宗門都給包辦!”
“我……我的娘啊……”
“這已經(jīng)不是天之驕子了,這是天道他爹下凡來體驗生活了吧?!”
人群中,那個曾在飯?zhí)帽粐樀绞Ы氖莞邆€,被人攙著,臉白如紙,眼神里卻燃燒著一股劫后余生的狂熱。
他聽著周圍山呼海嘯般的議論,嘴唇哆嗦著,反復(fù)呢喃。
“天才?”
“不……”
“蘇師兄那種,是天才?!?/p>
他死死盯著議事大廳的方向,聲音帶著哭腔。
“他不是天才?!?/p>
“他是個怪物……一個根本不跟你講任何道理的怪物!”
流言如颶風,最終匯成了一句讓所有人心膽俱寒的讖言。
煞星安自在,要一步登天了。
這陣風,自然也陰冷地吹進了蘇晏臣養(yǎng)傷的靜室。
他像一具被隨意丟棄的木乃伊,渾身纏滿繃帶,由一名心腹師弟,用玉勺喂著續(xù)命的靈藥。
他的眼神灰敗,但最深處,還藏著一絲如風中殘燭般的不甘。
“外面……在吵什么?”
他開口,聲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
那名心腹師弟臉色一僵,手里的玉勺都在發(fā)抖,支支吾吾,一個字都不敢吐。
“說!”
蘇晏臣一聲低吼,瞬間牽動了胸口崩裂的骨骼,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冷汗瞬間浸透了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