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看起來滑稽可笑。
后來尚揚受不了屈辱,拿起磚頭,在小孩子中一躍成為孩子王,丁三年也跟著“雞犬升天”每當(dāng)尚揚帶著人出去“平反”的時候,他就給拿著書包,后來都不背書包,他就背個袋子,幫大家拿武器。
事實上,在當(dāng)時以尚揚為核心的朋友圈,待見丁三年的人并不多,但他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冷嘲熱諷而臉紅,這么多年來,他臉紅的次數(shù)也是有限的,脾氣好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水做的,怎么樣都行。
說他軟弱?實則不然!
讓尚揚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當(dāng)年在疤瘌臉夜總會惹禍之后,靠著年輕氣盛要獨自解決,找了一圈只有一個人敢跟著去,那就是丁三年!
這家伙幾乎翻遍了臨水縣,找到過年時殘留的震天雷,把包裝都撕掉綁在身上裝成雷管,足足三十幾顆,叼著煙,笑著說“誰他媽說我軟弱可欺、沒有脾氣?我就是不愿意發(fā)脾氣罷了,兄弟,要玩命,咱倆一起…”
當(dāng)真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丁三年很遠(yuǎn)就看到尚揚坐在凳子上發(fā)呆,并沒在意,鬼天氣熱的他恨不得找個冰柜躲一會兒,快步走到水果攤,沒與尚揚打招呼,蹲在地上挑選西瓜,找了幾個之后,發(fā)現(xiàn)一個聲音還不錯,拿到桌子上,熟練的用西瓜刀給切開,狼吞虎咽,連續(xù)吃了三瓣,近半個西瓜都被吃掉,這才大呼一聲痛快。
見尚揚還在發(fā)呆,抬腳踢了踢搖椅,道“傻了?昨晚收攤回家讓女鬼給睡了?魂都沒了呢?”
搖椅在他一腳之下變得晃晃蕩蕩,也讓尚揚緩過神,抬起頭眼神還略帶迷茫,見身邊站的是丁三年,收回目光沒有搭理。
“真的讓女鬼給睡了?”
丁三年瞪眼驚呼一句,隨后抬手摸著下巴,神神叨叨的道“也對,別說是女鬼,你要是帶個假發(fā),我都想跟你有點劇情…”
他說著,從側(cè)面繞到尚揚身前,彎下腰,抬手在尚揚褲兜里摸索,當(dāng)然不是拿男人都有的東西,而是從兜里把煙拿出來,點上之后狠狠的吸一口,發(fā)現(xiàn)尚揚又開始發(fā)呆,沒好氣的罵道:“行了,別裝死了,我剛從局子里出來,心情正堵得慌,別給我添堵昂,要是我不爽,這里的西瓜挨個扎眼兒…”
“呼…”
尚揚長吐一口氣,徹底回過神,丁三年能說出來,就一定能做出來。
當(dāng)然,他并不是擔(dān)心真的做。
而是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想要迷茫思考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沒多大興致,抬手把煙給搶過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沉淪,無論心里如何,也必須像一個正常人活下去,點了一支,盡量正常問道:“怎么了?”
“掃黃打非!”
丁三年興致勃勃,雙眼都在冒光,像是在訴說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來了七輛警車,四五十人啊,三個人給我摁床上了,帶上手銬出去以后在走廊蹲一排,我一看,嘿…都他媽在哭,只有跟我一個房間的女孩在笑,嘴里還說謝謝警察叔叔…”
“呵呵…”
尚揚逐漸趨于平和的笑了笑“又去勸她們從良?”
“那是…我生平的兩大愛好就是,勸良家婦女出軌,勸風(fēng)塵女子從良,我丁三年從業(yè)兩年,良家婦女沒勾到手,勸從良的不在少數(shù)…誰讓我是小年出生的,出身那天全國都放炮,就是心善!”
他說著,重重的吸了口煙,隨后毫不顧忌形象的蹲在搖椅旁邊“行了,不提傷心事,昨天你給我發(fā)信息說有沒有兼職,正好進(jìn)去蹲了幾天手上堆積一批業(yè)務(wù),有在市里的、下鄉(xiāng)的、縣里的,就看你想要什么樣…”
“但我希望你選后面的,畢竟我一直想開拓市里業(yè)務(wù),這次去也算是摸摸底細(xì),等以后路寬了在說別的…”
丁三年說的夸夸其談,聽起來像是做多大的生意,說白了,就是個干雜活的。
像醫(yī)院排隊掛號、演唱會買票、臨時工,他都能干。
但有個原則,那些固定地點的臨時工從來不干,所做的都是時間花費小、回報高的工作,按照他的話說:吃苦受罪不怕,我就是得折騰,說不定哪天就折騰出個人樣來。
也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