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本忠氣的臉色發(fā)紫,眼神變得越來越凌厲,走進這個門,他就是至高無上的王,沒有任何人敢忤逆他的想法,也沒有人敢頂嘴,這也是第一次!
尚揚閉嘴緩了幾秒,把即將涌上嗓子的酸楚給壓下去。
紅著眼道“你身為長輩,我應該尊重,任何人都應該尊重,可你自己有沒有個當長輩的樣,心里沒數(shù)么?所謂慈祥、寬厚、大度,在你身上我一點沒看到,要是認為你讓我進這個門,是對我最大的恩賜,那就錯了,大錯特錯!”
尚揚的聲音宛若驚雷,沒有絲毫停頓再道:“從出生那天開始,到現(xiàn)在我沒有感受到任何來自姥爺?shù)膼?,你可以說我薄涼、冷血,更可以罵我不是人、是chusheng,但我也要說:這個門我大可以不進,不會掉塊肉也不能退層皮,你不生氣,我也不心煩…”
“但是,你不能這樣對我的母親,她對你的尊重這么多年沒換來丁點幫助,反倒是見一次冷落一次,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的是不是我不知道,當然,你不幫助沒有任何關系,我們清貧過得也很快樂,但哪怕是一個陌生人,每次來都任勞任怨,你也不應該是這個態(tài)度對待”
“你把我母親當成什么了?你把你自己當成了什么?”
尚揚聲色俱厲,聽的人心跟著震顫。
坐在旁邊的趙素仙,已經(jīng)捂著臉泣不成聲。
最前方的趙本忠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趙瑞呆若木雞,沒想到這個從來都不起眼的弟弟,竟然還能說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吳剛,你是傻子嘛,這個從小沒爹的孩子,就是欠揍,你給我打他!趕緊去,打他!”
趙素梅氣的說話已經(jīng)不穩(wěn),一直在推旁邊的丈夫。
吳剛也沒緩過神,他走進這個家門的時間算是最長的,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從小就愛惹禍的尚揚,竟然能如此讓人晴天霹靂。
趙素菊磨著牙,指著尚揚罵道:“你這個小chusheng,姐夫,打他…”
“不用你們趕,我自己走!”
沒等吳剛站起來,尚揚已經(jīng)起身,邁出座椅,看著已經(jīng)梨花帶雨的母親,心里一陣絞痛,眼里也布上一層水霧,盯著最前方的趙本忠道:“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鋃鐺入獄,現(xiàn)在就能明確的告訴你,不會,絕對不會,非但如此,我還會活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現(xiàn)在我窮,不爭氣,咱們今天掰著手指頭開始算,五年…如果五年內我不活出個人樣來,跪在你面前認錯”
“最后,給你道個歉…”
尚揚說完,對著趙本忠緩緩把腰彎下去:“您是長輩,是我是禮,但不認為這錯…”
他說完,緩緩把腰直起來,轉過身,直奔門口走去,每走一步,心里就像是被扎上了一根鋼針,血流不止,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他一腳邁到門外,身體又停住,背后寂靜無語,唯有那不止的哭泣聲,手中緊緊的攥著拳頭。
把所有酸楚都憋回去。
沒有頭的再道:“媽,兒子今天又給您丟臉了,是兒子不孝,但這是這輩子最后一次,從今以后,我會讓您,以我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