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中變得越發(fā)膽戰(zhàn)心驚,他接觸過馮姐,也敬畏馮姐,但之前的一切都是出自地位上的差別,上下級關系、隸屬關系,至于這個長到美輪美奐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大智若妖,他經歷過,卻從來沒見過,今天算是徹底領會到。
馮姐所有的推斷,只有“丁小年被抓”讓她困擾,推斷出意外,但沒有任何根據查詢這個意外是什么,問題關鍵還是在于沒往深處想,假如她想問起究竟,還是能分析出來,推敲在她腦中是放松的事情,不想搞得過于復雜。
抬手對站在一旁的男人招了招。
后者會意,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水,仍舊是大紅袍,不至于達到像九龍窠巖壁上那幾顆母樹般價格夸張,但要比別墅里好得多。
“說下去…”
馮姐接過茶杯,很自然的品茗。
也只是這一個動作,看的身為司機的男子,心里在滴血。
葛中從一開始就沒想瞞,雖說心里忌憚把“自然美”掉包成“整容美”會引起馮姐的反感,但還是得全盤托出。
凝重道:“季度賽第一天,丁小年去給尚揚助陣,恰好發(fā)生鄭海登臺,結局是尚揚平息,丁小年激動之下把尚揚場面發(fā)在網上,被小熊…也就是我身邊的熊哥的親弟弟看到,他們是同學關系,之前沒有太多聯(lián)系,小熊看到信息,認出這是他哥哥工作的拳場,多說了幾句…”
“嘴不嚴!”
馮姐緩緩開口,把茶杯隨手放到寫字臺上,xiong有成竹道:“應該是他與弟弟說過拳場事情,小熊又恰好對丁小年說了,丁小年經過分析之后,產生疑惑,在他疑惑的時候,被熊發(fā)現(xiàn),他找到你,你防止尚揚猜出來內幕,提前把他抓住…”
“對!”
葛中點點頭,這是個意外,很大的意外,如果沒有丁小年發(fā)現(xiàn),事情正常的進行環(huán)節(jié)是是,臨時把尚揚叫回來打決賽、決賽獲得勝利,身上光環(huán)足夠多,送到市里。
“所以,剩下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馮姐把這個疑惑解開,看起來舒坦很多,仍然和風細雨開口:“抓住丁小年是意外,所以你就將錯就錯了,讓尚揚誤以為是鄭海抓住丁小年,脅迫尚揚上臺…”
“尚揚想的是:鄭海要以正當途徑教訓”
“你想的卻是:讓他在決賽上大放異彩”
葛中猶豫半晌,最后微微點頭,確實,只要尚揚上臺,瘋子臨陣倒戈,尚揚一定能勝出。
“事實是這樣么?”
馮姐聲音陡然變得玩味,笑瞇瞇的看著葛中,不繼續(xù)開口,眼神猶如一只老貓在打量走投無路的耗子,很怪異。
突然之間,葛中汗如雨下,臉色蒼白。
在馮姐浩瀚的眸子下,堅持不到兩秒,心里防線徹底崩潰,雙膝一彎,狠狠砸在地上,咬牙道:“我錯了,請給我一次機會…”
葛中很怕,非常害怕。
連曾經養(yǎng)她的孫二爺遺孤,都能被她給改了姓氏,以女兒身、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不夜城與水火,并且能與大名鼎鼎的李振乾掰手腕,究竟是個什么樣的角色,整個惠東市,不超過三個人敢試探她的底線。
見葛中跪在地上,馮姐絲毫不為所動:“你摸透了尚揚的脾氣,因為在幾個月之前,鄭海只是威脅他,他就叫了幾十號小混混圍堵鄭海…”
“也摸透了鄭海的脾氣,他被尚揚從中攪局一定恨之入骨,恨不得挫骨揚灰,兩個人之間矛盾是沒辦法調和的”
“所以在尚揚苦惱的時候,你又拋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瘋子是你的人,讓尚揚明知道決賽不會輸,側面告訴他與鄭海和解是沒有可能的,最終致使…他唯一的路就是去找鄭海!”
葛中身體一顫,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蒼白。
當初馮姐之所以留下自己和鄭海、以及那些小的經紀公司、和散人,就是為了讓大家有競爭,一旦有了競爭,才能挑選出更好的打手。
但他利用兩人的性格,從中橫叉幾腳,致使性格暴躁的尚揚與蟄伏過后怒火滔天的鄭海矛盾進一步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