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對話尚揚還從未經(jīng)歷過,以前是個小青年的時候沒有,從進入拳場直到今天之前也沒有,如果是其他人如此哆哆逼問,他早就一個大嘴巴打上去,可偏偏眼前的人是李擎蒼,李念的父親。
涼亭之上,兩人相對而站。
在中間位置,是一個字朝上的硬幣!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氣壓從兩人中間流走。
尚揚臉上的汗水已經(jīng)一道一道向下流,他知道,李擎蒼說給第二次機會,這個說法看似好聽,但實質(zhì)上是倒逼自己最快速的做出選擇,無論第一次投擲出的是字還是花,一旦尚揚要了第二次機會,就相當(dāng)于否定第一次,也就沒有必要再投擲。
直白一點講。
如果現(xiàn)在尚揚說再投擲,李擎蒼會扔下硬幣就走。
如果尚揚說不投擲,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
李擎蒼手里還端著硬幣,不急不躁,也不催促,雙眼平和中蘊含著深邃的看著,他并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多過分,自己堂堂李擎蒼,絕對不容許被別人在背后指指點點,更見不得女兒受半點委屈,別人要分享尚揚,不好意思…不可能!
一分鐘。
兩分鐘。
十分鐘。
半個小時。
雖說李擎蒼坐辦公室這么多年,但手臂力量沒有絲毫退化,端著硬幣的手,竟然沒有絲毫顫抖,看樣子一副尚揚不回應(yīng),就要在這里耗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尚揚全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無論怎么選擇,都令他難以啟齒,能理解并不代表可以做出決斷,這世間哪有那么多當(dāng)機立斷?
終于。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李擎蒼,眼中劃過一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光,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
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李叔,我想好了,我選擇…”
“爸!”
尚揚的話還沒等說完,突然聽到旁邊傳來聲音。
兩人同時向聲音來源看去,就看從山下上來的臺階上,正站著一名女孩,距離他們十幾米左右,是李念,沒人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的來的,好像剛到,又好像來了很久,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一件運動裝外套,頭發(fā)沒有扎起來,被風(fēng)吹的飄飄蕩蕩。
見兩人看到自己。
一步一步走上來,臉上還掛著微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難看出她今天精心化了妝,鮮紅的唇彩涂抹在弧度誘人的唇瓣上,臉上拍了一層粉,更加白皙細膩,眼眉精心描繪過,在月光下下,眼神更加柔情似水了。
兩人對她的到來都很意外。
李念走到?jīng)鐾ぶ?,抬起手,若無
其事的搶過硬幣,笑道:“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驚喜?其實我是跟你一趟飛機來的,只不過我這么大了,不想花你的錢,你是公務(wù)艙,我是經(jīng)濟艙,明明坐了一個飛機卻沒相見,下了車你是邁巴赫,而我租了一輛大眾,你有司機,而我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累死了!”
李擎蒼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