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
眼睜睜看著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賈逢春暴躁的表情沒了,而是笑出來,笑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蒼涼,眼神也逐漸變的呆滯。
這些人被他趕走,和在尚揚的威逼利誘之下離開,給人是兩種感覺,一種是主動丟掉,一種是被人搶走。
笑聲在會議室里久久回蕩,不絕于耳。
尚揚不說話,不表態(tài),同樣沒有過分動作,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賈逢春,目光“柔情似水”陡然間沒有半點波瀾。
笑聲足足持續(xù)十幾分鐘,這才停住。
賈逢春目光中好像恢復(fù)一絲神采,看向尚揚。
尚揚緩緩抬手。
李龍把他放開。
賈逢春又站起來,盯著尚揚,坦然道:“你要做的一切都做到了,sharen、誅心,我承認,最開始確實是要你死在牛城,但是現(xiàn)在,我改變注意了,尚揚,我賈逢春一輩子沒低過頭,今夜向你低頭,我錯了,我服了,求求你放我一次…”
他說完,緩緩彎腰,深深鞠躬。
原本這些人離開,自己能整合出一支更有凝聚力的隊伍,可是尚揚出現(xiàn),把剛剛凝聚起的霸氣擊碎,也就代表著下面人心渙散,本就是四面楚歌環(huán)境,再加之人心渙散,哪怕想要降低利率,拋售資產(chǎn)…認輸過這一關(guān)都不可能。
現(xiàn)如今,唯有尚揚高抬貴手,才能挺過去。
“就是這么求?”
尚揚不緊不慢開口。
賈逢春身體一顫,沉吟片刻,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仰起頭道:“尚揚,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不應(yīng)該對你動手,我服了,我賈逢春發(fā)誓,在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再冒犯你,如若不然,不得好死!”
尚揚高抬貴手,與他留在牛城的效果相當(dāng)。
尚揚沒說話,而是看向還趴在會議桌上,面目痛苦的壽伯。
壽伯被李龍一腳加上一摔,已經(jīng)丟了半條命,此時覺得全身筋骨斷開,要不是靠著意志力強忍,恐怕已經(jīng)叫出聲,他見到尚揚目光看過來,強忍著從會議桌上滾下來,雙膝一彎,也跪在地上。
哀求道:“尚揚,我愿意已死謝罪,之前都是我的主意,與賈家無關(guān),求你高抬貴手,放賈家一條生路…”
說完,把頭低下,重重砸在地上。
尚揚深吸一口氣,又看向賈逢春,緩緩道:“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你可以縱觀我的過往,我從不會主動招惹任何人,除非,這個人先招惹我了”
“說實話,我對賈家并沒有恨,反倒是覺得虧欠,我和齊迎雪之間的問題,無論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都是陰差陽錯,歸根結(jié)底是賈太平的原因,你們非但不追究賈太平,反而要弄死我和迎雪,甚至是孩子,這是不對的!”
賈逢春緩緩低下頭:“一時糊涂…都怪我一時糊涂…”
“你確實糊涂”
尚揚隨手拿出一只煙點燃:“護犢子是根植在人性里的,無法改變,這個唔可以理解,但是咱們可以私下里協(xié)商,付出一些代價,我也是愿意的”
“還有,之前的事也并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都可以過去,為什么要鬧到你死我亡的地步?發(fā)展到今天這樣,咱們都回不到以前的高度,你后悔么?”
尚揚的聲音也有些哀傷。
賈逢春的倔強已經(jīng)被擊碎,又不由順著尚揚的話思考,想著想著,眼圈紅了,后悔,確實后悔,如果不是當(dāng)初的動手,絕對不會有今天,賈家在自己手里沒有發(fā)展壯大,反倒是越做越小,甚至面臨破產(chǎn)的結(jié)局,誰能不后悔?
自己有一手好牌,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站在華夏頂端,卻因為想爬的更高,想上天,摔的粉身碎骨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