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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工作人員調(diào)侃地笑了笑：“什么寶貝值得這么緊張，大年夜的還加一缸油，也不怕路上凍掉了tui?！闭f完哼著歌往值班室晃悠。

空曠的加油站除了他的歌聲，似乎還有電視機(jī)里傳chu的晚會聲音，主持人在祝全國人民新chun快樂。已經(jīng)晚上九dian，要回家的早回家了，還沒回家的不是無家可歸就是有家不能回，除了厲醒川。

他有家可回，但此刻卻在路上。

去凌意老家的路他并不熟，這是tou一回自己開車去，開一段就要停xia來看yan導(dǎo)航。雖然車少，但國dao畢竟是國dao，每停一次都冒著很大風(fēng)險，所以他每個動作都圖快，三次過后索xg將幾個路kou的名字背熟，手機(jī)收j上衣。

漆黑寂靜的山路跟re鬧的市區(qū)完全兩樣，鼻尖嗅到的除了塵土就是松枝味，沒有新年氣息。中途他滴shui未j，dg著寒風(fēng)騎了三個多小時，終于見到另一個城市的地標(biāo)。

到凌意家樓xia時，整棟樓燈火通明，樓daokou張貼著chun聯(lián)，哪怕仍舊破敗不堪，卻也chu1chu1透著喜氣洋洋。

厲醒川把摩托往樓側(cè)一停，緊接著就抬tou去找凌意的房間。

沒開燈。

拿手機(jī)撥號的時候，他腰站得筆tg，背繃得像一張勁弓的弓弦。聽著等候音，雙yan緊盯窗hu。

忽然，電話通了。

他hou結(jié)倏地一gun：“凌意？”

“嗯？”

熟悉的聲音先傳j他耳中，像一劑guntang的良藥順hou而xia。隨后是樓上房間的燈，吧嗒一xia亮起。厲醒川gan覺自己被人從暗無天日的井中救了chu來，窒息gan驀然散去。

“怎么了醒川?！绷枰鉁喨徊挥X。

厲醒川五指收緊：“xia午給我打電話zuo什么。”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