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側(cè)目,沈滄這是仗著不能說他宸王故意陷害臣子,所以給宋連云撐腰?
“福來樓的賬本上記錄了荀棋和魏子昂二人當(dāng)日所在的包間及花銷?!彼芜B云慢吞吞地掏出一本賬冊來,“諸位皆可查看,是否與我方才所說的一樣。”
宋連云把那日荀棋和魏子昂喝了什么茶、吃了什么點心都給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屬實是抵賴不得。
沈滄朝宋連云遞去贊許的目光。
“陛下,僅憑這些,臣以為并不足以定多大的罪名。”兵部尚書沉默了半天,在此時才有了存在感,“還請陛下從輕發(fā)落?!?/p>
齊滿捧著芴板,對身旁的兵部尚書微微一笑:“何大人,你急什么?我還沒說完?!?/p>
宋連云心里呱呱鼓掌,這一位算是跳狼了吧?
齊滿又掏出一本奏章:“陛下,臣還要稟奏兵部尚書何定國等人官官勾結(jié)、以權(quán)謀私、陷害忠良、草菅人命、貪贓枉法,請陛下為無辜冤死之人做主,為大啟百姓做主!”
宋連云微微睜大了眼睛,齊滿的嘴上仿佛長了一本成語大全。
齊滿奉沈滄之命,把沈滄查到的所有都要抖出來,又怎么會給這些人逃過一劫的機會。
一樁樁一件件,罪名都不小。
而串聯(lián)在一起危害大啟的那些人,無一不是自大啟立國以來就存在的世家大族。
從龍之功的榮耀發(fā)展到今日,早就已經(jīng)背離了初心,只想挾持尚且年幼的天子,當(dāng)高高在上、發(fā)號施令的權(quán)臣。
“大啟還不是你們能夠說了算的,想要動搖國本,是癡人說夢?!鄙驕娣鲋巫诱酒饋?,“大啟今日之繁榮來之不易,若誰效仿他們,下場便只會跟他們一樣?!?/p>
眾臣跪了一地。
“宸王,你敢說你就沒有圖謀皇位之心?”鄴國公被釘死了罪名,卻不甘心,“你把持朝政,所做之事和我們又有何區(qū)別?”
沈沐淮小腮幫子一鼓:“皇叔乃是奉父皇的遺詔攝政,你怎可與皇叔相提并論?”
沈滄欣慰地看著沈沐淮,其實膽子挺大的,都會保護(hù)皇叔了。
“還請陛下降旨,懲治亂臣賊子?!饼R滿揚聲道。
沈沐淮:“那就請皇叔替朕拿主意?!?/p>
沈滄冷酷,將早就備好的圣旨拿起:“鄴國公、宣化侯、威德侯,削爵廢為庶人,家中十六歲以上男子斬首,十六歲以下男子及女眷,沒為官奴,兵部尚書革職斬首,家中男子十六歲以上斬首,十六歲以下男子及女眷,沒為官奴。”
“宸王當(dāng)真要做得如此決絕?”威德侯也不顧禮法尊卑了,反正都要死了,還跪什么跪,他徑直站了起來,走向沈滄,指著沈滄罵,“要是沒有我們祖上,你們沈家人憑什么能坐上皇位?為了你們沈家人的江山,我們祖祖輩輩死了多少人,你倒好,干這種卸磨殺驢的事情!”
“放肆!”齊滿吹胡子瞪眼,“你是在威脅宸王嗎?”
威德侯露出猙獰的笑:“我不威脅他,我殺了他!”
一言未落,威德侯就直沖沈滄,沈滄不通武藝,這個距離,足以他取沈滄性命。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