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沒讓京州官員太早過來,沈沐淮不習慣坐船,到了京州自然是要多休息休息才能接見官員們,只是韋天賦這個知府早早地來了,求見沈滄。
高福去通傳了消息:“王爺,韋大人您是見還是不見?”
“叫他進來吧?!鄙驕嬲孟朐陧f天賦面前加深加深某些假象,韋天賦來得正好。
韋天賦跟著高福到了沈滄住的院子,這會還不算熱,沈滄便在院子里接見了他。
“韋大人,你雙眼下似乎有烏青啊?”沈滄掃了一眼韋天賦,萎靡不振的,看來誤解給韋天賦造成的沖擊不小。
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是個斷袖,身邊有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一點都不鎮(zhèn)靜。
韋天賦摸了摸眼睛:“許是天氣炎熱了,臣睡得不好?!?/p>
沈滄:“……”編,你可勁編。
“韋大人提前來別院,可是有什么事?”沈滄假模假樣地問道。
韋天賦擦了擦額角冒出來的汗,“噗通”就給沈滄跪下:“臣斗膽,敢問王爺,真就決定連子嗣也不要了嗎?”
沈滄被韋天賦嚇了一跳,他把韋天賦打擊得這么嚴重?
“韋大人,你起來好生說話?!鄙驕嫣郑疽飧吒H⑷私o扶起來。
韋天賦的小胡子抖個不停:“王爺!皇室血脈要緊??!”
沈滄“嘖”了一聲,他們家真不至于斷子絕孫。
“韋大人,陛下還有八年就成年了,待陛下成年了自然會娶妻生子,你又不是活不到那個時候了,至于嗎?”沈滄頭疼。
韋天賦本是他父皇的親信,當年欽點的狀元,后來父皇駕崩便跟著皇兄做事,沈滄也沒想到,他皇兄駕崩之后,韋天賦沒有當一個保他侄子的?;逝?,反而希望他能登基當皇帝。
可偏偏他不想當皇帝,要不是形勢所迫,他連這個攝政王都不想干,做個給皇兄幫幫忙的閑散王爺多好。
而延續(xù)香火這檔子事兒,找他也無用,他很久之前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斷袖了,哪怕他娶王妃,也只能娶個男王妃,總不能因為他有權(quán)有勢,就把人家姑娘給娶進王府守活寡,那不是要全王府的人看她笑話?
“韋大人,你若是早早上門就為了此事,那本王只能告訴你,你怎么也改變不了本王的主意?!鄙驕孀旖且还?,“更何況,你不是都見過人了?他不好嗎?”
韋天賦頓時更心痛了。
他又不喜歡男人,怎么可能懂男人有什么好?
沈滄眼瞧著韋天賦對此深信不疑,彎了彎唇。
“王爺,宋公子來了?!备吒9碜右宦沸∨苓^來。
沈滄:“正好,叫他和韋大人見個面?!?/p>
高福當著韋天賦的面,沒有跟沈滄說宋連云今天的巨大變化。
罷了,王爺自己見到了再反應(yīng)應(yīng)當也……來得及吧?
高福去院子外請了宋連云進來,宋連云和往日里的大步流星截然不同,他提著衣擺一步一步走得優(yōu)哉游哉,風吹動著他一身的輕飄飄。
輕柔的月白色外衫被風吹拂,顯得宋連云整個人也跟著輕了,短發(fā)也用發(fā)帶扎起,在腦袋后面留了一個小揪揪。
“王爺有客人?”宋連云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沈滄一抬眼,便和熟悉又陌生的宋連云對上視線,他眼皮狠狠一抖,呼吸也亂了幾分。
宋連云變得不一樣了,平日里宋連云一臉冷漠無情,哪怕是在說笑時,五官都透露著淡淡的冷感,而此時的宋連云柔和了很多,臉部線條也圓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