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時,仿佛只要一個低頭,就能接吻。
“落月?!?/p>
可惜的是,虞驚棠只來得及叫一個名字,付云清已經(jīng)搶在向梵之前踏入大門。
剛看清這副姿勢,她瞬間惱火道:“虞驚棠,放開她,你有病嗎?誰叫你碰她了?”
“她沒有拒絕?!?/p>
“沒拒絕是因為被你嚇到了!”
尾音還沒落下,付云清已經(jīng)動手,硬生生把虞驚棠扯離了江落月身邊。
二人起初只是推搡,動作里不知什么時候又真正帶上幾分火氣,眼見要變成斗毆,江落月只來得及叫一聲付云清的名字,另一只手又將她拉扯至懷里。
這一次,是向梵。
她的衣領(lǐng)冰涼,此刻剛摘下那副架在鼻梁上一天的眼鏡,視線里滿是不耐煩與審視。
可她的唇卻是上揚著的,甚至對江落月打了招呼:“很關(guān)心她?”
江落月:“……”
她本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下意識看向?qū)幏龉狻?/p>
面對她的無聲求助,寧扶光點點頭,開口問:“要我動手還是?”
江落月:“……”這是友好協(xié)商的態(tài)度嗎?她正錯愕想發(fā)問,向梵已經(jīng)松開了她,二人當即旁若無人地從口頭糾紛上升到了肢體推搡。
當向梵一拳打在寧扶光臉上時,不知哪個缺大德的工作人員突然打開了大廳里的留聲機。
頃刻間,悠揚的交響樂奏響,金黃的燈光下,“怪胎瘋子狂躁病晚期”與“蠢貨偽善真小人”間雜著挨揍的悶哼與更狠厲的回擊響徹大廳。
恍惚中,江落月以為自己不是在錄節(jié)目,而是中世紀舞會現(xiàn)場,成了舞池中瘋子一樣互啄的小白鴨的一員。
她在腦中把這輩子聽過最難聽的話都過了一遍,硬是罵不出來一句。
身心盡疲里,江落月選擇打開直播——
這些人不是愛發(fā)瘋嗎,那就邊直播邊瘋,反正也不耽誤。
客廳里,當沉寂許久的大屏幕驟然亮起,刺眼的光照亮眾人的臉,她們才像被驚醒一樣,紛紛停下了動作。
而在看清眾人臉色后,有人震驚地發(fā)出一條金光閃閃的付費彈幕:
【???你們是剛打過一架嗎???】
這條彈幕講出無數(shù)人的心聲。
開播至今,眾人有過爭吵,有過狼狽,但大部分時間都打扮精致,人模狗樣,說一句高質(zhì)量人類也不為過??山裉?,四人卻臉上掛彩的掛彩,衣衫凌亂的凌亂,煩躁意味明顯,是真的動了怒。
沒人看彈幕,即使余光窺見了,也沒想過回應。
江落月卻念出了這條彈幕,反問眾人:“怎么不說話?”
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