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位姑娘穿著過于樸素,
也未曾有一絲看輕,
溫和地問:“姑娘,
你站在門口已經(jīng)許久了,是有什么事嗎?看你不像本地人,可是要尋什么人?”
秀兒抬起頭,拿烏黑的眼睛定定看他,卻并不曾說話。
管家心說真是怪人,他納悶地等了一會兒,終于耐心告罄,便嘆了一聲,準備回去。
然而他剛一轉(zhuǎn)身準備,卻聽到身后的姑娘終于開口:“我想找一個人。”
管家頓足,回頭,“什么人?”
秀兒抿了抿唇,從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一枚銀鎖遞了過去,然后冷冰冰地說:“勞煩交給你們夫人,她該是知道我的?!?/p>
管家的目光不由地落在那枚銀鎖上,上刻有平安喜樂四個字,看著樣式和大小,這顯然是給孩子準備。
不過交給夫人?
“哪位夫人?”
秀兒聞言扯了扯嘴角,眼里似乎帶了一絲譏誚,“自然是當家夫人?!?/p>
管家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異樣,他拿過銀鎖,順手翻了個面,卻看到上面的一個“虹”字,瞬間收縮了瞳孔,“你……”
秀兒抬起眼睛,“我覺得我還是去里面等她吧,是不是?”
“是,您跟我來?!?/p>
管家掩下心中一絲慌亂,勉強鎮(zhèn)定地在前面帶路。
秀兒抱緊了她的包袱,不緩不急地走上臺階,進了大門。
傅虹渺即使已經(jīng)年近半百,膝下育有兒女,也依舊貌美如玉,誰見了不得贊嘆一句飛虹仙子駐顏有術。
出身于云霄宮,一柄飛虹劍使得出神入化,傳聞當傅虹渺舞動劍法之時,天空便有彩虹架橋,恍如天外飛仙的奇景。幾年前,她邁入宗師之境,比丈夫姚家家主姚聽風更高一階,這也奠定了她在姚家的地位,說一不二,連當家人都得避讓三分。
然而事事凌厲的飛虹仙子卻在見到這塊銀鎖之時,瞬間失態(tài)了,連手都微微顫抖起來,忙問:“她現(xiàn)在在哪兒?”
管家嘆道:“就在門外。”
年少輕狂,多為自負,得不到的,便化為心底的魔,啃噬蠱惑,最終孤獨一擲。
本以為陪伴化長情,一度春風繞指柔,雖亡命天下,但彼此舔傷,亦是一種幸福。
可惜她的情障看不穿,那甄長川的執(zhí)念又如何放下?
數(shù)度紅塵糾纏,最終一個皈依佛門,以一幅畫像念一生,而另一個心灰意冷,轉(zhuǎn)頭另嫁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