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葉霄才明白見面之初,趙思洵死皮賴臉,各種心機手段扔出來,就為了留住他的原因。
“你打算如何應(yīng)對?”
“這個嘛……”趙思洵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你知道大慶為何如此強盛嗎?”
葉霄微微思索,“慶帝雄才大略?!?/p>
趙思洵搖了搖頭,“能成帝王者,都是梟雄人物,我爹雖然不是個好東西,但論謀略才能不輸高燮,他有個其他國家都沒有的優(yōu)勢?!?/p>
“什么?”
“高燮有個很厲害的老婆,可以說他的皇后才是真絕色?!?/p>
這個回答倒是讓葉霄意外。
趙思洵繼續(xù)道:“我研究過大慶高氏的發(fā)家史,高氏門閥雖也是一流,但是比不過寧氏數(shù)百年底蘊,高燮能當(dāng)皇帝,就靠著寧氏籠絡(luò)大半前朝勛貴,才成為帝王的不二人選。在他國百廢待興,兢兢業(yè)業(yè)地發(fā)展之時,大慶已經(jīng)靠著寧氏的雄厚財力恢復(fù)國力,所以版圖最大,軍隊最強。”
這些葉霄也有所耳聞。
“寧氏目光長遠,傾其所有在高燮身上投資,回報的不僅是一個皇后和一個太子,還有在大慶舉足輕重的權(quán)勢,高燮的朝堂,有一半是傾向?qū)幨系??!壁w思洵望著遠處漸漸落下的紅日,微笑地轉(zhuǎn)過頭,輕聲問葉霄,“你說,當(dāng)這對夫妻決裂的時候,這高氏江山還能穩(wěn)嗎?”
與趙思洵在一起,隨時隨地都要準備一個強大的心臟,不然定會讓這輕飄飄的語氣嚇出個好歹來。
所謂野心和算計,就是體現(xiàn)在旁人都知道,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地方。
葉霄暗暗地吸了一口氣,“怎么做?”
趙思洵搖了搖頭,“只是一個構(gòu)思,具體的我得再好好合計合計,離粱都還有月余,等完善了再告訴你。”
“好。”
趙思洵站在崖邊往下望,來時的那艘小船早就不知道被湖浪沖到哪兒去了,于是他回頭問:“你是暗中跟著我上船,還是……”
葉霄回答:“我自己走?!?/p>
于是趙思洵踮起腳望了望曲龍洞牙的周圍,茫茫湖光水色,何處落腳,他驚奇道:“這么遠,你莫不是要游回去?”
“嗯?!?/p>
嗯?
趙思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比從葉霄那里聽到兩個太子密謀都震驚。
葉霄覺得他這模樣很有趣,便問:“為何這般看著我?”
“以你的窮講究,平時衣服上沾個雨滴都得換一身,現(xiàn)在游回去?那上岸不得搓禿嚕皮?莫不是轉(zhuǎn)性了?”
這小子,難得他有玩笑之心,也被這無趣的話給消沒了,葉霄瞥了涼亭方向一眼,“去會合吧,不然他們該過來了?!?/p>
此言一出,趙思洵收斂了笑容。
他垂下頭,腳尖踢著一塊小石子,悶悶道:“還真是有點舍不得跟你分開?!?/p>
葉霄勾了勾唇,忽然他伸出手抬起趙思洵的下巴。
趙思洵頓時瞪大眼睛,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