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羽椿收回手,面無表情地將酒杯扔進一旁的垃圾袋。
她的臉色很差,明明是她先伸手幫忙又主動遞酒杯過去,現(xiàn)在又反而該自己太沒分寸。
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生氣。
氣他來者不拒?
氣他眼神不知道收斂?
是不是換作誰都可以?
竹羽椿不再看他,轉(zhuǎn)過頭終于找到林付星時,她將那杯沒喝過的酒遞了過去。
林付星看了眼她夾著酒杯的倆根手指,指根被指甲劃得通紅,有幾個明顯的月牙痕。
這是連竹羽椿自己都很少察覺的小動作,一生悶氣就用指甲摳肉。
“怎么又摳手?”
大拇指停下扣弄指肉的姿勢,竹羽椿有些別扭地解釋道,“它們剛剛做錯了事,是壞手指。”
林付星嗤笑了聲,也沒多問,打了下她的手,“這下行了吧,好了,別再懲罰自己了?!?/p>
竹羽椿那股煩躁勁兒少了些。
周圍的空氣很燥,悶熱中飄著燒烤味,竹羽椿肚子有些鈍痛,沒什么食欲,嘴唇發(fā)白。
柏預(yù)沅喝了酒,沒什么表情,也沒說話。
竹羽椿想,大概是這酒的濃度不高。
之所以不問林付星酒怎么樣,是因為她倆的酒量都很不錯,少有喝醉的時候,所以沒什么參考性。
“同學(xué)們!收拾一下自己產(chǎn)生的垃圾,然后就可以回去上晚自習(xí)了!”
活動臨近結(jié)束,各小組都準備收拾東西回教室了。
竹羽椿臨危受命,從殷智那得了倆個山竹,她好不容易剝開堅硬的外皮取出白軟的果肉,手指黏糊糊的,指甲蓋都紫了,實在不方便搬桌子。
周圍的人動作很快,三三兩兩的,人很快走了一大半。
她囫圇往嘴里塞了幾粒小的,剩下幾個大的,里面有硬塊的,竹羽椿不是很想吃,但看柏預(yù)沅搬得有些費勁,她很想幫忙。
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想聽到桌子腿摩擦水泥地的聲音,很難聽。
“你吃山竹嗎?不吃我扔了?!敝裼鸫蛔焐线@么說的,實際上直接把山竹遞到柏預(yù)沅嘴邊。
她手心還端著果皮,柏預(yù)沅“唔”了聲,想也沒想直接將果肉含入嘴里,柔軟的果肉蹭過他的嘴唇留下乳白色的水痕。
原來山竹的味道是甜的。柏預(yù)沅含著果核想。
竹羽椿順勢將手上的殘骸扔進不遠處被人推著走的垃圾箱里,然后毅然決然地跟他一起搬桌子,整套動作干凈利落。
“我自己來就行了?!闭f完,柏預(yù)沅拖拉的動作更快了些,竹羽椿卻因為沒跟上他的節(jié)奏,踉蹌了一下。
“別人都是兩個人搬?!敝裼鸫坏恼Z氣有些不耐煩,手黏膩得讓她有些心理不適,但她看了柏預(yù)沅有些迷茫的眼神后又后悔剛剛說話沖了些。